——不是担心她的伤,而是恐惧南宫容璟的怒气。
“夫人何苦如此……”吴太医低声叹道,眼里是真切的忧虑,“王爷已应允夫人外出,万莫再行险招了。”
沈生澜靠在床头,脸色因失血而苍白,声音虚弱却清晰:“我只是……太想孩子了。”
吴太医摇摇头,留下新的伤药和一句嘱咐:“明日外出,莫要走远,莫要靠近水边和……地牢方向。夫人伤口未愈,吹了冷风沾了湿气,恐留病根。”
地牢方向。他在提醒她。
沈生澜点头:“我明白,多谢吴太医。”
吴太医离开后,霜降和寒露寸步不离地守在屋内,眼神比之前更加警惕。
昨夜沈生澜的自伤行为显然超出了她们的预料,也让南宫容璟的耐心消耗殆尽。
明天那一个时辰的外出,恐怕不会轻松。
沈生澜闭目养神,脑中反复推演明天的计划。
地牢入口在后院西北角,从暖阁所在的东厢过去,要穿过大半个后院。
南宫容璟既然允了她外出,必然会有严密监视,甚至可能亲自“陪同”。
她必须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,接近地牢区域。
孩子。
只有孩子,能让她“失控”,能让她“无意中”走向任何方向。
她抚摸颈间的纱布,指尖感受到伤口愈合时轻微的麻痒。这点伤值得,至少换来了机会。
怀中的黑玉牌和铜片安静地贴着肌肤,昨夜用血激发后,它们似乎与她产生了更深的联系,此刻能隐约感觉到它们散发出的、极其微弱的脉动。
像是在呼吸。
翌日清晨,天气阴冷。铅灰色的云层低垂,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寒意。
辰时刚过,南宫容璟便来了。
他今日未着戎装,一袭深青色锦袍,外罩玄色大氅,立在暖阁门口,身形挺拔如松,却带着无形的压迫感。
“夫人可准备好了?”他的声音平静无波。
沈生澜已换上厚实的棉袍,颈间围着一条素色围巾遮掩纱布,脸色依旧苍白,但精神尚可。她点点头,福身行礼:“谢王爷恩典。”
南宫容璟扫了她一眼,转身:“走吧。”
霜降和寒露一左一右跟在沈生澜身后,距离保持半步。
南宫容璟走在前方,步伐不疾不徐。一行人穿过暖阁外的长廊,走下石阶,踏入后院。
这是沈生澜产后第一次踏出暖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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