咫尺的脸,这张脸曾让她心动,也曾让她心寒恐惧。
此刻,他的眼神复杂难辨,有未消的怒意,有冰冷的审视,或许……还有一丝极淡的、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……紧张?
“孩子……”她艰难地吐出两个字,泪水再次滑落,“王爷……救孩子……”
南宫容璟下颌线绷紧。
他猛地站起身,对门外喝道:“太医怎么还没到?!”
他的失态,或许正说明了这个“意外”的孩子,在他心中的分量,远比沈生澜预想的要重。
或许无关情爱,仅仅是血脉的延承,对权势者而言,本身就意义非凡。
很快,吴太医气喘吁吁地赶来。看到屋内情形,也是倒吸一口凉气。
他顾不得脏污,立刻上前为沈生澜诊脉,又仔细查看了她裤腿上的痕迹和地上的呕吐物残渣。
良久,吴太医收回手,面色凝重地回禀:“王爷,夫人确是误服了活血峻下之药,引发胎动不安,伴有少量见红。幸而……夫人呕吐及时,排出大半药性,胎像虽惊,却未至滑脱之险。只是夫人本就体虚阴寒,此番雪上加霜,必须立刻移至温暖洁净之处,精心用药安胎,再不能有丝毫闪失!”
听说胎儿暂时保住,沈生澜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一半,彻底脱力,眼前一黑,晕了过去。
昏迷前,她隐约听到南宫容璟冰冷彻骨、带着滔天怒意的声音:“查!给本王彻查到底!本王倒要看看,是谁的手,伸得这么长!”
再次恢复意识时,沈生澜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阴冷的地窖耳房。
身下是柔软干燥的被褥,房间虽然不大,但温暖洁净,有淡淡的安神香气。
窗外有隐约的光透入,似乎是白天。
她动了动,浑身依旧酸痛无力,小腹的坠痛感减轻了许多,但依旧存在,提醒着她不久前经历的凶险。
“夫人醒了?”一个温和的女声响起。
沈生澜转过头,看到一个穿着干净利落、面容和善的中年妇人站在床边,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。
“你是……”
“奴婢姓周,奉命来伺候夫人安胎。”妇人将药碗放在床边小几上,扶着她慢慢坐起,在她背后垫上软枕,“夫人昏迷了一日夜,可把王爷急坏了。这是吴太医新开的安胎药,夫人趁热喝了吧。”
周?奶娘周氏?!韩清辞说过“可用”的周氏!
沈生澜心中剧震,面上却只是虚弱地点点头:“有劳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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