步都踩在悬崖边缘。
她不知道前方等待她的是什么,不知道那个哑婢阿阮是否真的知道什么,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伪装能维持多久。
但她别无选择。
只能向前。
拼命向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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浣衣局位于王府最西侧的角落,紧邻着下人聚居的矮房和堆积杂物的后院。
空气里常年弥漫着皂角与潮湿衣物混合的沉闷气味,即使在午时,这里也显得灰扑扑的,鲜少有贵人踏足。
沈生澜低着头,紧裹着那身不甚合体的仆妇外衫,脚步匆匆地穿过晾晒着各色衣物、如同迷宫般的竹架。
几个正在浆洗衣物的粗使仆妇抬头看了她一眼,见她面生,穿着却是一等仆妇的衣裳,只当是哪个院子里来传话或取东西的,便又低下头去忙活,并未多问。
这给了沈生澜一丝喘息之机。她按照韩清辞图上所标,迅速找到了浣衣局最里面一间单独的小隔间。
据说这里存放些精细料子和需要特殊处理的衣物,平时只有一两个专人负责。
隔间的门虚掩着,里面传来有节奏的“梆梆”声,像是在捶打什么。
沈生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她轻轻推开门。
一个身形瘦小、穿着粗布灰衣的女子背对着门口,正坐在一个小木凳上,低头用力捶打着一件看起来质地不错的丝绸襦裙。她的动作有些僵硬,肩膀微微耸着,透着一股长期劳作形成的疲惫。
似是听到门响,那女子停下了动作,缓缓转过头来。
那是一张很平凡的脸,大约三十岁上下,皮肤粗糙,眉眼低顺,嘴角因为长期紧抿显得有些下垂。唯一特别的是她的眼睛,大而黑,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古井,在昏暗的光线下,骤然看到陌生人闯入,那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警惕,随即又恢复了死水般的平静。
她看着沈生澜,张了张嘴,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,只是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,然后摆了摆手——这是个哑巴。
阿阮。就是她了。
沈生澜反手关上门,快步走到她面前,压低了声音,开门见山:“阿阮姑娘,我受人之托而来。是为了……这个。”
她说着,迅速拉起自己的左手衣袖,露出手腕内侧——那里自然没有印记,她只是做个样子,同时紧紧盯着阿阮的眼睛。
阿阮的目光落在她光洁的手腕上,又抬起来看向她的脸,眼中没有任何波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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