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意外。”李长老的眼神冷了下来,“刘玄原本只是想让刘安找人偷材料、搞破坏,逼你知难而退。但侯三那个黑煞帮的亡命徒,下手没轻重。李二发现王癞子偷窃,要去举报,侯三怕事情败露,就直接下了毒。蚀骨散是刘玄给的,原本是用来对付不听话的妖兽,没想到...”
“没想到用在了同门身上。”陆远接上后半句,声音里听不出情绪。
阁楼里安静下来。只有煮水壶还在发出细微的声响,水已经开了,白色的水汽从壶口溢出,在晨光中升腾。
“刘玄现在在哪里?”陆远问。
“闭关。”李长老吐出两个字,“三天前就闭关了,说是要炼制一炉‘筑基丹’。他的洞府有阵法守护,执法堂没有确凿证据,不能硬闯。”
“闭关...”陆远冷笑,“真是时候。”
“他在等。”李长老看着陆远,“等你拿不出铁证,等风声过去,等他师尊出关为他说话。丹鼎阁三长老还有半个月就结束云游回宗,到时候...”
他没说完,但意思已经很明显。
陆远走到窗边,望向主峰更高处。那里云雾缭绕,隐隐能看见殿宇的飞檐,其中一座最高的阁楼,就是丹鼎阁所在。
“如果我有铁证呢?”他忽然问。
李长老一怔:“什么铁证?”
“刘管事和侯三的往来账本,蚀骨散的来源记录,还有...”陆远转身,从怀中取出那枚玉片,“这枚从刘管事椅子下找到的玉片,应该不是他无意间掉的吧?”
李长老接过玉片,对着光仔细看。当看到背面的丹炉图案时,他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“这是...丹鼎阁核心弟子的身份玉牌!”他猛地抬头,“你怎么拿到的?”
“它就在那里,等着被人发现。”陆远没有解释细节,“长老,这玉牌能证明刘玄和此事有关吗?”
“能,但不够。”李长老将玉牌还给他,“刘玄可以说玉牌是被人偷了,或者早就遗失了。除非...”
“除非有人亲眼看见,他把玉牌给了刘管事。”陆远接话,“或者,有人亲耳听到他们的交易。”
李长老沉默。他知道陆远在说什么——证人。但证人是最难找的,尤其是涉及内门弟子,谁敢作证?
“我有一个人选。”陆远缓缓道,“但需要时间。”
“谁?”
“王癞子。”陆远说,“他不是逃了,是躲起来了。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当成弃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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