觉得我适合当记者吗?”
黎曜垂眸望着她柔软的发顶,嗓音沉沉:“为什么这样问?”
“我不够理智,相反的,有时候还特别感性。我会因为受访者的苦难感到焦虑,更容易感同身受,也会先入为主地偏袒弱势一方。
之前有人说过,高敏感的人不适合当记者,更应该让那些足够理智,可以跳出事件本身的能冷眼观察的人来从事这个职业。”
黎曜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指背,沉默半晌,才温声开口。
“除了理智,共情也是媒体人需要具备的能力之一。感性的人,更容易感知受访者的情绪,也可以捕捉到一些旁人难以关注到的细节。
两者都很好,没有谁适合,谁不适合之分。报道虽然要理性、客观,但也需要有温度。我一直觉得,有温度的人,才能传递出有温度的文字。”
乔以眠仰头看他,对方眉目平静温柔,似乎随时都能给人带来一种安定心灵的力量。
大概是心境使然,乔以眠今天的情绪有些低落,尤其在对比了墓碑前的凄凉景象之后,对于自己当年的选择竟产生了一丝疑惑。
更是对妈妈的选择感到困惑不解。
黎曜低眸看她片刻,忍不住轻轻吻了一下她的眼角。
“不管对与错,都不要怀疑自己。退一步讲,就算错了又如何?你还这样年轻,还有无数个选择的机会。
而且,我觉得你做得很好。至少这几年,很多人提起‘小乔记者’,都会竖起大拇指。”
乔以眠眸光微颤,心中动容。
她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脸,更紧地抱住他的手臂。
两人吃了顿简餐,黎曜便将她送到车站。
看着小姑娘上了火车,他才返回车中。
手机铃声立刻响起。
黎曜抬眸看了一眼镇定自若的司机,接通了电话。
电话那端的男人声线低沉,压迫感满满。
“怎么出去这么久?”
“见到一个朋友,一起吃了饭。”黎曜从容不迫,语气淡淡地反问:“您有什么事吗?”
“还不是你之前捅的篓子?”男人低哼一声,呵斥:
“北江有那么多事能做,你偏偏要揪着那个烂尾楼的事没完没了!是干其他工作出不了业绩吗?你知不知道那开发商背后的靠山是谁?”
“我当然知道。”黎曜轻靠着椅背,不动声色地笑了笑,“是您的‘政敌’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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