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年男性复仇者,典当‘灵魂’以换取仇敌家族三代气运衰败。交易完成后,仇敌家族遭遇连锁厄运,符合契约条款。对象D肉身存活,但丧失所有意识、情感、记忆及自我认知,呈现‘存在性空无’状态。代价:个体存在的彻底终结(非物理性死亡)。”
写到这里,林序的笔尖停顿了。他试图保持的客观冷静开始出现裂痕。纸上那些冰冷的术语——“感官剥夺”、“存在性抹除”、“潜能扼杀”、“存在性空无”——每一个词背后,都对应着一个活生生的人,一段被强行改变、被彻底剥夺的人生。
他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秦教授对着扉页赠言的茫然,陈霈面对钢琴时的无措,以及李昊在垃圾堆旁那空洞死寂的眼神。这些画面如同冰冷的针,刺穿着他作为研究者的理性外壳。
他感到一种深沉的无力感和伦理上的巨大眩晕。他在这里,记录着这些交易,如同一个冷漠的科学家记录小白鼠在迷宫中的挣扎。他目睹着人性的脆弱、偏执与绝望,目睹着他们在绝境中做出的、以未来和存在为赌注的选择,而他,只是一个“观察者”。
“伦理困境:”他继续写道,笔迹开始有些凌乱,“作为观察者,我目睹了极端情境下个体自主选择的‘等价’交易。然而,这种‘等价’是否真正公平?当铺利用了对象的绝境,提供了他们无法拒绝的‘解决方案’,但其代价的终极性(死当)是否构成了一种对脆弱个体的剥削?我的‘不干预’立场,在伦理上是否站得住脚?记录这些事件,本身是否已成为共谋?”
他放下笔,揉了揉眉心,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的疲惫。这些问题没有答案,至少现在没有。
他合上笔记本,将其小心翼翼地塞回背包深处。然后,他站起身,走向那扇乌木门。他需要离开一会儿,需要呼吸一口外面的空气,需要……联系他的导师,沈钧。
门外,是熟悉的古城巷弄,午后偏斜的阳光带着暖意,人声、车声隐约传来。强烈的反差让他有些恍惚,仿佛刚从一场深沉而诡异的梦中醒来。他靠在冰凉的墙壁上,深吸了几口属于人间的、带着烟火气的空气,才感觉心脏的悸动稍稍平复。
他拿出手机,找到了沈钧的号码,拨了过去。
电话很快被接通,那边传来沈钧温和而富有磁性的声音,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切:“林序?怎么样,你的田野调查还顺利吗?找到那家传说中的当铺了?”
“老师,我找到了。”林序的声音有些干涩。
“哦?”沈钧的语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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