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下头,亲了亲鸢儿的额头,满心愧疚。
郭以安用厚毯子将林鸢裹得严严实实,让她舒服地躺下,他又看了一眼躺在沙地上的庄景行,本不想理会,但又有些担心,便不耐烦地丢了一床毯子过去,那毯子丢得很准,一下子就将庄景行整个人罩住了。
“可别冻死了。”郭以安嘟囔了一句。他的心情不太好,脑海里反复回想着鸢儿所说的那两句话“为什么你还要出现?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!”
郭以安刚刚就注意到,林鸢的手臂受伤,便从马车上取来了药,小心翼翼卷起林鸢的袖子,有一部分布料已经粘到了肉上,扯下来的时候,带动了伤口,睡梦中的林鸢疼得皱起了眉头,郭以安放慢了动作,生怕弄疼她。清凉的药敷上去,林鸢这才舒展开来眉头。
上完药,郭以安让林鸢的脑袋枕在自己腿上。他自己却坐在那,靠在岩壁上,望着星空发呆,心一点点往下沉,喃喃自语道:“四方的天空吗?原来,这七年你是这样过的。”
入夜的沙漠越来越冷,郭以安手里拿着从马车里寻来的酒,他就这样一大口一大口地喝着,他以前酒量不好,但这几年的军旅生涯,居然也生生练出来了。郭以安想喝醉,可是没那么容易,他低头苦笑,黑暗中他睁着眼睛,四周安静如水,双脚都有些发僵,心也渐渐凉了下去。
喝不醉,也睡不着。
郭以安本以为,这是烈酒,谁知,灌入嘴里的酒,一股桂花香,这熟悉的味道让他想起了京城醉月坊的桂花酒,恍惚间他又回到了京城的家,那个有父亲、大哥还有鸢儿的家。
他隐约记得,那时,鸢儿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,十四五岁的样子,那时他也不过十七八岁。鸢儿那时沉迷各种武器和武功秘籍,在校场练了一日,散了学总喜欢找自己比试。郭以安耳边似乎响起了林鸢清甜悦耳的声音。
“安哥哥,我新学了一招,来比划比划啊?”鸢儿一身蓝衫,从月门探出身子,蹦跳着走到桂花树下,扬起小巧的下巴,得意地说。
“我可不跟你比,等会你输了,又要哭鼻子。”郭以安擦着自己的剑,手上的动作没有停,撇着嘴摇了摇头,一脸嫌弃。
鸢儿双手叉腰,不服气道:“谁说我会输!今天师父还夸我隐秘行踪、查探消息有天赋,天生是做斥候的料!今天还学了峨眉刺。我可不一定输给你,难道说你怕了?”
郭以安还是慢条斯理地擦着剑,不为所动。
鸢儿气急,跺着脚:“这次我指定不哭!”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