烟市的硝烟尚未散尽,钞票的油墨味却已深深沁入龙虾的骨髓。短短数月,商海的惊涛骇浪将这个曾被踩在钢厂污泥里的“烂虾仔”,冲刷、重塑,焕发出一种截然不同的锋芒。腰包鼓了,眼界开了,曾经那个在轧机轰鸣中卑微祈求一丝光明的龙虾,死了。
取而代之的,是一条在金钱与算计的浊流中,嗅到血腥味、开始展露獠牙的——狼!
不,是压抑太久,终要破渊而出的——龙孙!
冰冷的现实像淬了火的钢钎,狠狠捅穿了他最后一丝幻想。什么脱胎换骨?什么汗水和诚心?什么悔过自新?在钢厂那潭死水般的体制和根深蒂固的偏见面前,统统都是狗屁!他龙虾,无论怎么挣扎,在那些人的眼里,永远都是那个可以随意践踏的“烂虾仔”。办公室的体面?专业会计的抱负?城市梦的美好蓝图?都成了被现实无情碾碎的泡影。
希望破灭,心便成铁。做人无望,那就做狼!
一个深夜,龙虾独自站在钢厂最高的废弃水塔上,俯瞰着脚下那片曾让他窒息、屈辱的土地。夜风猎猎,吹动他价值不菲的皮夹克。他猛地仰头,对着墨色苍穹,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、近乎野兽般的嘶吼:
“你们不要老子!老子自己要自己!”
“我龙虾——一定要混出个人样!混到让你们所有人,都他妈得仰着头看我!”
这声咆哮,撕裂了钢厂的死寂,也彻底撕碎了他骨子里最后一点温良恭俭让。
他变了。眼神变得锐利而冰冷,嘴角时常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讥诮。
朴实的真诚?善良的本性?那都是弱者的枷锁!他从书中学到的厚黑权谋,那些曾经嗤之以鼻的“伎俩”,如今成了他手中最锋利的武器。
金钱开道,酒色为媒。今天请小组长去新开的粤菜馆“叙旧”,茅台管够;明天给大班长塞两条软中华,轻描淡写一句“尝尝鲜”;周末更是直接包了市里最顶级的“金碧辉煌”夜总会包厢,把车间里几个有点实权的小头目拉进去,灯红酒绿,纸醉金迷,看着那些平日里端着架子的人,在震耳的音乐和妖娆的舞女环绕下丑态百出。龙虾冷眼旁观,嘴角噙着冷笑,一杯接一杯地灌着洋酒,心里翻腾的却是冰冷的算计。
良心?道义?去他妈的!只要能撬动这铁板一块的钢厂关系网,只要能让自己在这片曾埋葬他尊严的土地上,重新获得“呼吸”的权力,他什么都敢做!
效果立竿见影。周围那些曾经对他指指点点、不屑一顾的工友们,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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