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伤着?是哪儿的姑娘,这么厉害。”
“是我们轧钢车间陈主任的大女儿陈红玫,长得俏,眼尾往上挑着,说话软乎乎黏人,哄得我那时候晕头转向。”龙虾声音沉得发哑,眼角慢慢红了,“我刚进钢厂那阵,满脑子就想好好干活攒钱过日子,以为捡着真幸福,掏心掏肺对她好——三个月工资买的珍珠发卡,省吃俭用攒的细粮票、布票全塞给她,自己顿顿啃窝头就咸菜。结果呢?她转头嫌我农村来的没出息,立马跟城里干部子弟勾搭上,把我当傻子耍,全车间的人都看我笑话……”他脚下力道忽轻忽重,眼泪没忍住往下掉,砸在车把上溅起小湿痕,声音裹着咽不下去的疼,一字一句都扎心。
风还在吹,自行车慢慢往前挪,龙虾把心底的烂事全倒出来,胸口堵得慌的闷劲散了大半,心里松快不少。林晓燕没说话,只把胳膊收得更紧,脸颊紧紧贴在他后背上,温热气息透过粗布工装渗进来,顺着脊背往上爬,慢慢安抚着他翻涌的情绪。
走了段路,龙虾稳了稳心神,又开口:“晓燕,还有件事,我也得跟你说清楚,别回头你觉得我藏着掖着不实在。”
林晓燕搂他的手松了下又立马攥紧,声音带着踏实的笑:“说呗,我听着。你肯把过往都告诉我,就够实在了,我信你。”
“是我同村同学唐华,后来考上医学院成了高材生,人特别善良,对我是真上心。”龙虾声音软得发沉,满是无奈,“我中学退学进钢厂那两年,她总给我寄励志本子,放假绕路来厂里看我,还带家里腌的咸菜。后来我考电大,她都成高材生了,俩人慢慢走得近,处得跟亲兄妹似的,可她突然说喜欢我,想跟我处对象。”
“那时候我正被陈红玫缠得晕头转向,没敢答应;后来跟她黄了,我也试着想对唐华好,可感情真勉强不来——我对她只有感激心疼,半点男女心动都没有。”龙虾叹口气,语气满是愧疚,“她后来生重病住院,我天天往医院跑,陪她说话、买糖糕酸梅汤,就想弥补点什么,可越处越明白,我俩只有兄妹情,没半点男女念想。她看我的眼神总带着盼头,我心里急得慌,可胸口那团爱火就是烧不起来,总不能耽误人家好姑娘。”
林晓燕认真听着,心里跟着揪得慌,抬手轻轻拍他后背,声音带着哭腔满是心疼:“唐华姐太可怜了,这么好的姑娘咋没好缘分。龙虾哥你没做错,感情勉强不来,往后咱多帮她就好,改天带我去看看她,我给她带家里腌的酱菜,陪她宽宽心。”
龙虾点点头,眼里泛着酸泪,心里又酸又暖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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