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再犯错。我深吸一口气,装作没听见,低着头走向曾经熟悉的工位。
“龙虾,过来!”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,是小组长刘老黑。他是昭通人,嗓门大,性子烈,以前对我还算客气。
我快步走过去,恭敬地叫了一声:“刘师傅。”
刘老黑上下打量了我一番,嘴角撇了撇,语气里带着不加掩饰的讥讽:“俗话说,心比天高,命比纸薄。你既然还能回来,就老老实实干活,别耍你那大学生的小聪明。在这里,只有力气才是硬道理,好好用汗水洗干净你身上的罪!”
我点点头,没说话。
这时,大班领导张富贵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。他以前是车间的老工人,因为犯了作风问题被劳教过,出来后不知怎么托关系当了大班领导。我本以为,同是有“污点”的人,他会对我多一丝理解,可他脸上的表情,比谁都刻薄。
“龙虾,你可真给咱们车间长脸啊!”张富贵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,声音阴阳怪气,“大学生犯罪,这可是新鲜事。既然回来了,就好好改造,别想着偷懒耍滑。要是敢出一点差错,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!”
他的话像一把冰锥,刺穿了我最后的侥幸。我终于明白,在这些人眼里,我已经不是那个勤奋好学的青年工人,而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犯,一个可以随意羞辱、随意打压的对象,甚至成了他们宣泄不满的靶子。
开工铃响了,我拿起沉重的钢钳,走向那根通红的钢条。三年没干过这种重活,我的手臂有些生疏,刚一用力,钢钳就差点从手里滑落。滚烫的钢条散发着灼人的热浪,烤得我皮肤生疼,汗水瞬间浸湿了工装,顺着脸颊往下淌,滴在地上,瞬间蒸发成一团白雾。
“没用的东西!连钢钳都握不稳,还敢当大学生?”王二麻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,他故意凑到我身边,撞了我一下,“小心点,别把钢条弄掉了,到时候你可赔不起!”
我一个踉跄,差点摔倒在钢条上。灼热的温度烤得我后背发麻,我强忍着怒火,稳住身形,死死攥住钢钳,一点点将钢条拖进轧机。轧机的轰鸣声震得我耳膜生疼,可我却觉得,这声音比周围的嘲讽和羞辱要好受得多。
接下来的日子,成了一场无休止的煎熬。
每天,我都要干着比别人多一倍的活。刘老黑总是把最累、最危险的活交给我,别人搬三根钢条,我就要搬五根;别人休息的时候,我还要清理轧机旁的铁屑。车间里的温度高达四十多度,我每天都像泡在汗水里,工装湿了又干,干了又湿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