懒洋洋地拉长了调子回道:
“县令啊——您这话可就说得不地道了!啥叫朝廷待我不薄?是让我押送乡亲去服那累死人的徭役叫不薄?还是动不动就罚钱打板子叫不薄?至于诛九族?”
他嘿嘿一笑,拍了拍自己的胸口:“我刘季的脑袋就搁这儿呢,有本事您下来拿啊?至于城里我的老爹婆姨孩子,县令,您要真动了他们,您猜猜,萧功曹、曹狱掾,还有这沛县城里多少心里憋着火的老少爷们,答不答应?”
这话戳中了县令的痛处。他何尝不知城内人心浮动?萧何、曹参等人态度暧昧,就连衙署里的不少小吏也都眼神闪烁。
他强自镇定,色厉内荏地骂道:“休得胡言乱语!萧何曹参皆是朝廷官吏,岂会与你这反贼同流合污!刘季!本官劝你速速退去,否则大军一到,定将你等碾为齑粉!”
“大军?”
刘邦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引得身后那群芒砀山下来的弟兄们也哄笑起来。他指着身后那些虽然装备杂乱但眼神凶悍的士卒,
“县令,您说的可是那被陈胜王打得抱头鼠窜的秦军?您看看我这帮兄弟,饿得眼睛发绿,就等着进城吃顿饱饭呢!您要是再不开门……”
他顿了顿,语气陡然转冷,带着一股山野悍匪的煞气:“等我们自己打进去,那可就不好看咯!到时候,您这顶官帽子,还能不能保住,可就难说了!”
县令气得浑身发抖,手指着刘邦,嘴唇哆嗦着,想骂又找不到更狠的词,最终只能憋出一句:“你,你这泼皮无赖!市井之徒!烂泥扶不上墙的的东西!竟敢威胁朝廷命官!本官,本官誓与沛县共存亡!”
“共存亡?”刘邦嗤笑一声,声音猛地拔高,确保城头上不少守城的兵卒都能听见,“县令是要拉着全城百姓给您陪葬吗?暴秦无道,天下共反!陈胜王已称王,项梁将军也起兵江东!这沛县,不是他赢秦一家的沛县!您要是识相,开门投降,咱们还是老乡!要是非要给暴秦殉葬……”
他猛地抽出赤霄剑,剑锋在阴沉的天色下划过一道寒光,直指城头:
“那就别怪我刘季,今日便要替沛县父老,清一清这城门了!”
城头上一片死寂。
守城的士卒们面面相觑,握兵器的手都不那么紧了。
县令孤立在那里,脸色由青转白,他知道,大势已去了。
这刘季,早已不是那个可以任他拿捏的小小亭长了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县令气得一口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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