确实清减了许多,见到吕雉,浑浊的眼睛亮了一下,挣扎着想坐起来:“娥姁,回来了?”
“爹,您躺着别动。”吕雉赶紧上前扶住他,在榻边坐下,“您感觉怎么样?请郎中看了吗?药可按时吃了?”
吕太公摆摆手,喘了口气:“老毛病了,不碍事,就是心里憋闷。”他看着吕雉,又看看站在一旁的刘元和刘盈,叹了口气,“苦了你了,刘季那个混账东西!当初看他相貌不凡,口齿伶俐,以为是个有出息的,才将你许配给他。谁知他如此不着调!如今惹下这滔天大祸,自己一跑了之,留下你们孤儿寡母受人欺辱!是我,是我看走了眼,害了你啊!”
老人说着,情绪激动起来,连连咳嗽。
吕泽和吕释之也跟着进来了。吕泽沉声道:“爹,您别动气。三妹,不是我们说你,刘季他干的这叫什么事?落草为寇?这是要把全家都拖累死!我们吕家如今在沛县,也因着这门亲戚,没少受人指指点点!爹身体不好。我们过几日就回老家休养,你好自为之。”
吕释之也很埋怨:“当初就劝父亲多考量,那刘季就是个泗水亭长,油嘴滑舌,不务正业,偏你不听,如今可好!”
两位嫂子也挤在门口,阴阳怪气地小声附和:“就是,害人精……”
吕媭气得脸通红:“大哥二哥!你们少说两句!现在是埋怨的时候吗?阿姐心里不比你们苦?”
吕雉默默听着父兄的抱怨和嫂子的挤兑,心中如同压了一块巨石,又沉又痛。她可以忍受王氏的刁难,却难以承受娘家这般直白的嫌弃和怨怼,这让她本就艰难的处境更添了几分孤凉。
她深吸一口气,替父亲抚着胸口顺气,声音低沉却清晰:“爹,大哥,二哥,事已至此,埋怨无用。刘季行事确有不当,但他是为了保全性命,并非有意拖累家人。如今他在外生死未卜,我在刘家,自会尽力护着两个孩子,支撑门户,不会回来拖累娘家。今日回来,只是探望父亲病情,见父亲无大碍,女儿便放心了。”
她站起身,拉过刘元和刘盈:“元,盈,给外祖父磕个头,我们该回去了。”
毕竟在吕家,刘元很气,但不好说话,她都不认识。而且她爹实在是大器晚成了,刚与吕雉成亲的时候,还能说一句,莫欺中年穷。
现在总不能说,莫欺老年穷吧?
她乖巧地拉着弟弟跪下,给吕太公磕了个头。
吕太公看着女儿强撑的坚强和两个年幼的外孙,心里一软,又是一酸,别过头去,挥了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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