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其是理亏的时候。他气势顿时矮了半截,讪讪道:“我,我这不是赶紧抱回来了么。外面正引水入窖,忙得很…”
吕雉瞪他一眼,那眼神分明写着等下再跟你算账。
她不再理会讪笑的丈夫和看热闹的家人,低下头,语气瞬间柔和下来,带着满满的心疼:“元,冷不冷?吓着没有?走,跟娘换衣裳去,湿衣服沾身上要生病的。”
她半抱着女儿,转身就往内室走,用身子替她挡开周遭各样的目光。
刘元被母亲搂在怀里,嗅到她身上熟悉的,混合着炊烟和皂角的气息,感受到她怀抱的温暖和不容分说的保护欲,那颗有些飘忽不定的心,忽然就落到了实处。
她被吕雉裹挟着往里屋去,偷偷回头看了一眼。
院子里,刘季正被祖母数落着也快去换衣服,他却混不在意地甩着头发上的水,又凑到祖父身边,手指着外面的雨幕和地窖,继续吹嘘他的闺女。大伯母撇着嘴转身去了灶房,二伯母则笑着摇头。
雨还在下,哗啦啦的声音衬得屋内这一幕格外鲜活嘈杂,又充满了真实的烟火气。
刘元收回目光,将小脸埋进母亲温暖的颈窝。
这一刻,她只是刘元,一个被母亲紧紧护着,生怕她受了半点风寒的六岁女童。
吕雉轻轻拍着她的背,低声絮叨:“以后可不敢再淋雨了,听见没?女孩家身子要紧…”
刘元小声应了一句:“嗯,阿母,我知道了。”
当夜,刘元便发起高烧。
起初只是觉得浑身发冷,裹紧了薄被也无济于事。
吕雉摸她额头时,那滚烫的温度骇了她一跳。很快,刘元的小脸烧得通红,呼吸急促,嘴唇干裂起皮,意识也模糊起来,时而清醒,时而陷入不安的昏睡,偶尔吐出几句含混不清的呓语。
吕雉心急如焚,用井水浸湿的布巾不断更换着敷在女儿额上,可那热度却顽固地不退。
刘太公和刘媼被惊动,披衣起来查看,见状也只能摇头叹气,乡间对付风寒的土法子似乎全然失了效。
昏暗的油灯下,女儿脆弱而痛苦的呼吸声像针一样扎着吕雉的心。
刘邦在屋里烦躁地踱步,看着炕上女儿难受的模样,听着妻子压抑的抽泣声,猛地停下脚步。
“不行!这么耗下去不行!”他声音低沉,带着决断,“我去沛县!找萧何!他门路广,定能请到好医工!”
吕雉抬起泪眼,此刻也顾不得其他,只是哽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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