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还合适?”她小声问。
“尚可。”墨辰淡淡应道,将茶盏递还给她,“以后不必特意准备这些,你身子初愈,多休息。”
她如蒙大赦般松了口气,连连点头,那神态,不像得到关怀的妻子,倒像是逃过一劫的囚徒。
这类细小偏差,这几日层出不穷。
她走路时的姿态,似乎比以往更摇曳些,裙摆拂过地面的弧度,带着一种陌生的、刻意训练过的风情。云芷的步态是轻灵而稳重的,是山野女儿家的淳朴,而非这般……
她身上的气息。那股他熟悉的、带着淡淡草木清甜和处子幽香的气息,似乎被另一种极为淡薄、却异常顽固的异香所覆盖。那异香初闻似花非花,细辨之下,竟隐隐有一丝腥甜,如同某种蛊虫分泌的黏液,若有若无地挑动着他体内属于捕食者的警觉。
她甚至开始避着府中那几个尚未完全化形、保留着部分蛇躯特征的小妖侍。有一次,一个顶着蛇首的小妖奉上果盘,她接过来时,指尖抖得厉害,脸色瞬间白了一下,虽然极力克制,但那瞬间瞳孔里闪过的惊惧与厌恶,没有逃过墨辰的眼睛。
真正的云芷,嫁入蛇府之初虽有惧怕,但心地纯善,知这些小妖心性单纯,早已能平和相处,甚至会偷偷拿些灵果点心给他们。她曾说:“它们虽是妖身,眼神却比许多人都干净。”
而今,这个“云芷”却在害怕,在厌恶。
墨辰的指节微微收紧,寒玉台散发的冰冷气息,似乎都无法压下他心底逐渐升腾的疑云与一股无名之火。
是蚀魂井的惊吓过度,以致心性有变?
这个理由,最初他曾用以说服自己。但他是墨辰,是修行千年、触摸到化蛟门槛的大妖,更是身负连自己都未能完全勘破的神秘血脉。他的直觉,远比理性更先一步感知到危险与虚假。
更何况,有些东西可以改变,有些烙印在灵魂深处的本能,却难以伪装。
昨夜,他试图引动体内那一丝日益壮大的仙帝血脉碎片的力量——这力量源自一次奇遇,他吞噬了一枚蕴含上古气息的残破玉珏所得,虽微弱,却至纯至正,对他压制蛇魔血脉的躁动颇有助益。当他运转这股力量时,一旁的“云芷”突然显得焦躁不安,脸色苍白地推说头晕,匆匆避开了。
而此刻,午后。
墨辰信步走出修炼室,想去府库取一株寒髓草,辅助调和近日有些跃动的气血。经过庭院回廊时,远远看见“云芷”正坐在水榭边,向池中投喂鱼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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