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获新生后的塞巴斯无不感慨这具年轻且富有活力,四肢百骸都涌现着源源不断力量的强壮身躯。
他至今仍能回忆起那种灵魂被撕裂,又被重塑的极致痛苦与狂喜。
至于那些曾经折磨着自己的关节炎、高血压……所有属于衰老的病痛,都已烟消云散。
当然,塞巴斯也无比庆幸。
庆幸自己数十年如一日的兢兢业业,庆幸自己在威廉·莱斯图特被子女架空、势微落魄之时,也未曾有过一丝一毫落井下石的背叛之心。
这份“忠诚”,终于换来了超乎想象的丰厚回报。
永生。
还有什么,能比这个词汇更令人着迷?
威廉凝视着眼前这个姿态卑微到极点,甚至将脆弱的后脑勺完全暴露在自己面前的塞巴斯,陷入了短暂的沉默。
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塞巴斯内心的狂喜、敬畏,以及那源自血脉深处的……恐惧。
曾几何时,塞巴斯是威廉在这世上少数可以真正信赖的人。
他们是主仆,更是朋友。
但现在……威廉深知自己与这个“老朋友”之间,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壁障。
无论是因为如今作为暗裔血族的始祖,为了维持统治和威严,威廉需要时刻保持“深不可测、喜怒无常”的上位者形象。
还是源自于血脉与生命层阶的天然压制。
他们都回不去了。
威廉·莱斯图特摇了摇头,将这些无用的多愁善感从脑海中驱散。
他不再是那个会被情感羁绊的凡人。
那些都是弱者的情绪。
如今自己是【暗裔始祖】,是行走于人间的“神之选民”,是那位伟大“父神”意志的代行者。
眼下,威廉需要处理一些更加重要,关乎整个族群未来的事情。
他缓缓披上睡袍,系紧腰带。
威廉的动作优雅,从容,仿佛一位即将步入宴会的贵族。
但他的眼神却冰冷淡漠。
自从在维斯佩拉大厦的那场会议上,将所有“逆臣”悉数屠戮清算,重新夺回了帝国的绝对掌控权。
威廉便立刻意识到,摆在自己和这个新生族群面前的严峻问题。
父神。
那位将自己从濒死边缘拯救出来,赐予了【原初之血】的伟大存在。
那位不可名状,仅仅是降下一道幻影,就足以令凡人灵魂战栗的“父神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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