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林克于教堂的暗室中,进行着关乎自身存在与未来道路的深邃思考时,他的人性锚点,乔治·迈克尔,正面临着自蜕变以来最大的困境。
纽约市警局,皇后区分局。
在被负责管理档案的文职人员用一种公事公办,甚至带着些许不耐烦的语气拒绝后,乔治静静地站着,目光在那扇紧闭的铁门上停留了片刻。
他没有争辩,没有愤怒,只是默然地转身离去。
乔治走在警局那条熟悉的走廊上。
四周,同事们投来混杂着各种情绪的目光。
有好奇,有同情,亦或是……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。
那些窃窃私语,像一群恼人的苍蝇,在他耳边嗡嗡作响。
“看,是那个‘英雄’乔治……”
“听说他想进档案室,被拦下来了。”
“他以为他是谁?亨利警长死了,就想翻天吗?”
“等着瞧吧,纽约市不会允许有这样的人存在太久的……”
乔治对此充耳不闻,内心像是一片冰冷的海。
海面平静无波,但海面之下,却酝酿着足以席卷一切、名为愤怒的暗流。
他曾以为,亨利·斯特林和那群盘踞在皇后区的大小帮派,就是腐烂的根源。
只要将这些人连根拔起,就能让名为“正义”的大树,重新焕发生机。
但现在乔治才明白,自己错了。
亨利,不过是暴露在阳光下的一截烂根而已。
在这片看似坚实的土地之下,早已盘根错节,腐败不堪。
他们都已经病了。
病入膏肓。
当晚,乔治·迈克尔并没有回家。
处理完手头那些琐碎的巡逻报告后,他独自一人,驱车来到了那座早已被他视作圣地的废弃教堂。
冰冷的夜风,从哈德逊河上吹来,带着些许凉意,吹拂着乔治那张愈发坚毅而冷峻的脸庞。
他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侧门,走进了空旷而死寂的教堂大厅。
月光,透过穹顶的破洞,投下一道惨白的光柱,宛若神明垂下的视线。
乔治走到高台前,在那座残破的雕塑下,缓缓地单膝跪地。
没有进行任何言语上的祷告。
他只是将自己那颗早已被残酷的现实磨砺得坚硬如铁,却又因眼前的无力而感到痛苦的内心,毫无保留地向着那位无处不在的伟大存在敞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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