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,这是条死亡之路。”
但库尔班却倔强地仰起头,语气肯定地回答道:“我熟悉这些大山,每一条路都认得。”
他解开腰间磨损的牦牛绳结,“凭这个经验,我能找到路。”
雪花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,那双年轻的眼睛却明亮得惊人。
这一幕,连队的指导员李二牛也看在眼中,听完向导的翻译,他蹲下身来,好奇地望着眼前这个身材瘦小的塔吉克族少年。
他指着不远处的山口,语气温和地望着库尔班询问道:“这里的每一条路,你都认得?”
李二牛的话音刚落,随行向导刚要开口翻译,库尔班突然抬起头,用生硬却又坚定的汉话答道:“熟......我熟路。”
看着众人脸上闪过的惊讶,库尔班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,而后指了指自己,费劲儿地组织着有限的词汇:“货栈……王掌柜……教的。”
这时,老村长也是连忙上前,恭敬地在一旁解释道:“长官,他父亲是村里去喀什噶尔换盐巴的马脚子。这孩子跟去过几次,在‘庆祥’货栈帮工的王掌柜心善,看他机灵,教过他几句汉话,方便招呼客人。”
“老乡,叫我们同志就行,我们是人民子弟兵!”面对老村长的称呼,李二牛特意解释了一番。
似乎是深怕自己被拒绝,库尔班急得连忙用塔吉克语又补充道:“夏天,我家的羊群吃遍了‘塔合曼’草原的每一处草场。冬天,我跟着阿爸的马队,三次绕过‘慕士塔格’的冰崖去喀什。雪下面是石头还是冰,我听听风声就知道。”
说完,他目光灼热地望向了李二牛,还特意用上了他从货栈学来的,最尊敬的称呼,用生硬的汉话喊道:“老总……考我!”
李二牛与向导对视一眼,脸上严峻的线条都柔和了些许,轻声纠正道:“小兄弟,咱们是解放军,是穷苦人的队伍。不兴叫老总,叫我们同志就好。”
“长官同志,我这儿子认得路。”就在这时,库尔班的父亲热合曼上前一步,将粗糙的手掌按在胸前,声音沉稳地解释道:“他九岁就跟着马帮翻过红其拉甫山口,十二岁独自把走散的羊群从暴风雪里带回来。”
他望向儿子,眼中是毫不掩饰的信任:“让他带路吧,他能把队伍平安带到。”
李二牛听后,目光在这对他塔吉克父子二人脸上来回扫过,沉吟不语。
巡边不是儿戏,战士们的身家性命,塔吉克乡亲的信任,都系在这条路上,他不能光凭一腔热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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