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晚之后,家里安静了好几天。
不是冷战的安静,而是一种……小心翼翼又彼此心疼的安静。
我知道,那层窗户纸捅破后,他们五个心里都揣着愧疚和不安,连平日里最活泛的四哥和五弟,在我面前都收敛了许多,眼神里总带着点观察,生怕我还在生气或是伤心。
我心里那点因被欺瞒而起的涩意,早被那晚他们痛苦的眼神和五弟撕心裂肺的哭诉冲散了,只剩下满满当当的心疼。
他们爱我,爱到宁愿用这种方式,背负着可能子嗣单薄的压力和对我愧疚,也要护我周全。
这份情,太重了。
我得做点什么。
这天午后,我让春杏去请二哥来我房里一趟,只说是我这两日睡得不安稳,想请他看看。
没一会儿,陈书昀就提着药箱来了,脚步比平时更轻,神色间带着显而易见的紧张。
“怡儿,哪里不舒服?”二哥放下药箱,就要来探我的脉,眼神却不太敢直视我。
我避开二哥的手,拉他在窗边的软榻上坐下,给他倒了杯刚沏好的热茶。
“二哥。”我看着二哥紧抿的唇和低垂的眼睫,声音放得轻轻的,“我没事,睡得很好。叫你过来,是想跟你说说话。”
二哥握着茶杯的手指紧了紧,喉结滚动了一下,依旧没抬头:“嗯,你说。”
“那晚的事。”我看着他,“我不生气了。”
二哥猛地抬头,眼中是难以置信和一丝希冀。
“真的?”
我对二哥露出一个安抚的笑,伸手过去,覆盖在他微凉的手背上,“我知道,你们是怕。怕失去我,就像……就像当年失去娘亲一样。”
听到“娘亲”二字,二哥眼眶瞬间就红了,别开脸去,声音哽咽:“对不起,怡儿……我们不该瞒你……”
“我懂的。”我轻轻捏了捏二哥的手。
“看着至亲之人在鬼门关前走一遭,那种恐惧,我光是想想就觉得窒息。将心比心,若换做是你们任何一个那样危险,我怕是会做出更傻的事来。”
二哥转回头,深深地看着我,眼底的水光闪动:“你不怪我们……自作主张?没有跟你提前商量擅自做主了吗?”
“怪什么?”我叹了口气,语气带了些许嗔怪。
“我只怪你们把什么都自己扛着。我们是夫妻,是一家人,有什么痛,什么怕,不该一起担着吗?你们这样,我看着心里更难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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