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头升高,廊下也渐渐晒得有些暖热。
我刚把大哥给的点心碟子推开,想着回屋躲躲日头,就见四哥耷拉着脑袋,拖着沉重的步子从书房那边挪了过来,活像被抽干了精气神。
四哥一屁股瘫坐在我旁边的石阶上,把脑袋往我膝盖上一枕,哀嚎道:“怡儿——我不行了——三哥他就不是人!那秋粮册子比上次的账目还磨人!算得我头昏眼花,脖子都快僵了!”
他头发蹭得我裙摆痒痒的,我忍不住抬手替他揉了揉太阳穴:“三哥也是为你好,多学些总是没错的。”
“学什么呀!他就是变着法儿折腾我!”四哥闭着眼享受我的揉按,嘴里还不忘抱怨,“肯定是嫉妒!绝对的!嫉妒我能陪着你,他就只能对着冷冰冰的账本子!”
我被他这歪理逗得想笑:“胡说八道什么呢。”
“我才没胡说!”四哥猛地坐直身子,抓住我的手,眼睛瞪得圆圆的,“怡儿你给我揉揉就不疼了!比什么都管用!三哥那儿就只有提神醒脑的破香囊,闻着就一股子冷冰冰的味儿,哪有我们怡儿软乎乎的手舒服!”
他说着,还把我的手贴在他脸颊上蹭了蹭,像只撒娇的大猫。
我脸上发热,想抽回手,却被他攥得紧紧的。
“四哥……”我小声抗议。
“再揉会儿嘛,怡儿,就一会儿……”他耍赖,又把脑袋往我手底下凑,语气可怜巴巴的,“真的疼……”
我拿他没办法,只好继续替他揉着额角。
他这才满意地哼哼两声,重新闭上眼睛。
我们这边正闹着,二哥温和带笑的声音传了过来:“老四,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?大白天就赖着怡儿撒娇?”
二哥去而复返,手里拿着个小布包,看到四哥这副模样,无奈地摇摇头。
四哥眼睛都没睁,哼哼道:“二哥……我头疼……快被臭三哥折磨死了……只有怡儿能救我……”
二哥走到近前,将小布包递给我:“方才忘了给你,里面是几样安神的干花,晚上缝个新香囊换上。”他这才看向四哥,伸手在他后颈某个穴位上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。
“哎哟!”四哥痛得一下子弹起来,捂住脖子,“二哥!你轻点!”
“看来是气血不畅,伏案过久所致。”二哥收回手,语气依旧温和,“光让怡儿揉有何用?起来活动活动,去院里打套五禽戏,比什么灵丹妙药都强。”
四哥苦着脸:“五禽戏?那多傻气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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