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清晨。
天刚蒙蒙亮,我就醒了。
大概是心里惦记着要跟三哥去米铺,有点紧张。
春杏进来伺候梳洗时,笑着说:“夫人今天气色真好。
二爷一早又去了药圃,说让您醒了有空过去一趟,新晒的干花好了,可以给香囊添点香味。”
“好。”我应着,心里却想着米铺的事。
匆匆梳洗,换上了一身素净利落的藕荷色衣裙,没穿四哥送的那件惹眼的罩衫——去铺子还是稳重些好。
刚走到前院,就听见五弟在书房门口哀嚎:“三哥!三哥你就饶了我吧!昨天先生罚抄的《劝学》我真的抄完了!你看我手都酸了!”
三哥清冷的声音传出来:“字迹潦草,重写。”
“啊——!”五弟的惨叫简直能掀翻屋顶。
我忍着笑走过去,看见五弟哭丧着脸,抱着笔墨纸砚从书房挪出来,看见我就像看见了救星:“姐姐!救命啊!三哥是魔鬼!”
我还没说话,三哥的声音追了出来:“再加一遍,抱怨师长。”
五弟瞬间闭嘴,惊恐地瞪大眼睛,然后像只受惊的兔子,抱着东西飞快地跑掉了,连招呼都忘了打。
我走到书房门口,三哥正站在书案后整理一叠契纸,神色如常。
“三哥,”我走进去,“五弟他……”
“规矩不能废。”三哥头也没抬,把整理好的契纸递给我。
“这是刘家庄的地契副本和昨日的粮单,你拿着,一会儿去铺子用得上。张管事应该已经去补差价了,我们过去看看情况,顺便查查其他账目。”
我接过那叠纸,感觉沉甸甸的,是责任。“嗯。”我点点头,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些。
“别紧张。”三哥抬眼看了我一下,语气似乎放缓了一点点,“跟昨天在书房一样就行。多看,多问。”
“知道了,三哥。”他这句“别紧张”,莫名让我安心了一点。
我们走出大门,马车已经备好了。刚要上车,四哥风风火火地从侧门跑出来,手里还拿着个油纸包。
“怡儿!等等!”他跑到我跟前,把油纸包塞我手里,热乎乎的,“刚出锅的蟹黄汤包!快趁热吃!米铺那破地方能有啥好吃的?别饿着!”
油纸包散发着诱人的香气。
我看着四哥额头上跑出来的汗,心里又暖又软:“谢谢四哥。”
“跟我客气啥!”四哥咧嘴一笑,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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