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外跑,差点在门槛上绊倒。
“娘!娘!方圆要生了!”
这一声,像一块石头砸进寂静的夜,整个陈家村借住的这小院立刻沸腾起来。
正屋的灯最先亮起。
梁洁一边系着衣带一边快步走出来,脸上睡意全无,只剩凝重。
她先到东厢房门口听了听方圆的痛呼,心里估算着时辰和节奏,眉头紧锁:“怕是等不及天亮了。这地方离镇上医馆远,又是半夜……”
她立刻转身,开始有条不紊地安排:“萧墨,你赶紧去敲陈里正家的门,他家有辆驴车,借来用!客气些,但也急些,说清楚情况!赵大军!”
赵大军也已经慌慌张张跑了出来,只穿着单衣,脸上还带着懵懂:“娘,我,我能干啥?”
“去灶房!烧一大锅热水,灌到葫芦里,用棉布包好保温!再把咱家带来的干净白布、剪刀都找出来,在火上烤烤!”梁洁语速又快又稳,“小宝!醒醒,别睡了!起来帮奶奶看着你三叔烧火,别让他毛手毛脚烫着!”
小宝揉着眼睛从被窝里爬出来,也懂事地跑向灶房。
梁洁自己则快步进屋,握住方圆冰凉的手:“圆儿,别怕,娘在。省着力气,跟着呼吸,疼得狠了就喊出来,别憋着。”她另一只手已经利落地检查着炕上的铺垫,又摸了摸方圆的肚子,感受着宫缩的强度,心知不能再耽搁。
萧墨很快回来了,气喘吁吁:“娘,陈里正家答应了,驴车马上套好就来!他还说村头陈老六家有辆板车,更稳当些,他让人去一起借来!”
“好!”梁洁点头,“大军,热水和东西备好了吗?”
赵大军捧着一个用旧棉袄裹得严严实实的大葫芦,还有一包用油纸包好的东西跑过来:“好了娘!水烫着呢!布和剪刀也烤过了!”
“去,把咱家带来的那床厚棉被铺到板车上,多铺两层!再拿床干净被子预备着盖!”梁洁指挥着,又对萧墨说,“你抱圆儿上车,小心些,稳当些!”
驴车和板车几乎同时到了院门口。
里正也跟了来,披着外衣,手里还提着一盏风灯:“赵家嫂子,这黑灯瞎火的,路不好走,我让我家大小子跟着赶车,他路熟!”
“多谢里正!救命之恩,改日再谢!”梁洁此时也顾不得太多客套。
赵大凤看着一家人都忙得不可开交,自己却不知道做什么,她嘴唇蠕动:“娘,我不去吗?”
“你去做什么,在家照顾小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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