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一句,她几乎是嘶喊出来的,用尽了全身残余的力气,然后颓然倒在枕上,肩膀剧烈起伏,哭声变成了断续的、绝望的呜咽。
那些被她强行压抑的恐惧,差一点失去小宝的恐惧,几乎让她疯狂。
萧墨如遭雷击,僵在原地。
赵大勇上门抢孩子?这事他竟一点不知!萧承业竟然放任,甚至可能默许赵大勇做到这一步?
一股冰冷的怒意混杂着铺天盖地的后怕,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,攥得他生疼。
他看着炕上哭得几乎背过气去的妻子,看着她因病憔悴、因恐惧无助而缩成一团的身影,那个他发誓要保护的人,就在他所谓的“隐忍”和“顾全大局”之下,险些遭受灭顶之灾!
他猛地往前一步,伸出手,想要抱住她颤抖的肩膀,想要抹去她满脸的泪水,想要告诉她一切都不是这样的,他就在这里,他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和孩子!
可手伸到一半,又硬生生顿住。
此刻的安抚有何用?解释不清缘由的保证何其苍白?他连自己何时能真正摆脱束缚、堂堂正正回家护着他们都无法承诺!
这种无力感几乎要将他撕裂。
他额上青筋突突直跳,眼眶充血般赤红,张着嘴,却只能发出破碎的气音:“方圆……我……对不起……我……”
“我不要听对不起!”方圆把脸埋进枕头,声音闷闷的,却决绝,“你走……你回你的当铺去!反正……反正这个家有你没你,也都一样了……”最后几个字,轻得像叹息,却比任何嘶喊都更让萧墨心寒。
窗外的天色,不知何时已完全暗了下来。屋里没有点灯,一片昏朦。那包鸡蛋糕和冷掉的栗子,在渐浓的暮色里,成了两个模糊的、讽刺的轮廓。
而此刻,厨房里的梁洁,早已停止了捅灶火。
她呆呆地坐在小板凳上,听着东厢房隐约传来的、儿媳崩溃的哭声和儿子那不成句的辩解,手里的火钳“当啷”一声掉在地上。
她的心也跟着那哭声一抽一抽地疼。
原来,大勇那个天杀的,不光抢孩子,还当着儿媳的面说了那么羞辱她的话,她竟也被瞒着,方圆这傻孩子,病成这样,心里还压着这么重的怕!
而萧墨那个榆木疙瘩儿子,到底在外头遭了什么罪,连妻儿受这么大委屈都不敢硬气起来?
她猛地站起身,在昏暗的厨房里转了两圈,胸脯剧烈起伏。
不行,不能这么下去!这个家,眼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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