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毒药,是让我浑身无力、精神恍惚的药物。”萧墨闭上眼,那段时日身体不受控制的虚软和头脑昏沉的感觉仿佛又回来了,“他们趁我药力发作,意识模糊时,将我带到杨美菱面前。她穿着华贵的衣裳,戴着珠翠,就那样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让我说……说早已忘了你,说愿意娶她,说甘愿为她杨家驱策。”
他顿了顿,喉结滚动,声音更加沙哑:“我若咬牙不说,或是说得不顺她心意,他们便有别的法子。寒冬腊月,撤走屋中炭火,浇透我的被褥;或是三伏酷暑,将门窗堵得严严实实,几乎让人窒息。更有时……他们会将我带到庭院中,让杨家的仆役、护卫,甚至一些巴结杨家的趋炎附势之徒,围着我看,像看一只笼中困兽,指指点点,肆意嘲笑。”
“他们笑什么?”方圆的声音有些发抖,不知是气还是疼。
“笑我一个皇子,却落得如此狼狈境地;笑我不识时务,活该受罪;更有人……揣测我与你,与娘在一起的乡下日子,言辞污秽不堪。”萧墨睁开眼,看向方圆,眼中布满血丝,那不是疲惫,是深深刻下的屈辱,“这些我都忍了。最难受的是……他们有时会故意在我面前,谈论北疆战事,谈论朝局变动,甚至谈论……可能与我有关、我却一无所知的安排。让我清清楚楚地知道,自己不仅失去自由,更像个聋子瞎子傻子,命运被人捏在手里随意摆布,却连如何摆布的动静都听不真切。”
方圆早已泪流满面。她原先只气他的杳无音信,何曾想到他竟是在这样的境地里挣扎。她想象着那个骄傲的萧墨,是如何在药物和环境的折磨下保持一丝清醒,是如何在众人的嘲笑和轻蔑中挺直脊梁。她先前竟还拿他与赵大勇相比……心像被狠狠揪了一把,疼得喘不过气。
“那……后来,他们怎么肯放你走?”她哽咽着问,抬手用袖子胡乱抹去他眼角不知何时渗出的湿意。
萧墨感受到她指尖的温柔,心头的坚冰仿佛融化了一角。他将脸轻轻贴在她掌心,汲取那一点来之不易的暖意。
“转机很偶然,也很屈辱。”他低声道,“杨美菱的父亲,杨阁老,有一日或许是想看看我这个‘未来女婿’到底被‘调教’得如何了,亲自来了那间屋子。那时我刚被‘惩戒’过,样子定然不堪。他看了我许久,说了几句话。”
“他说什么?”
“他说,‘四殿下,骨气是好事,但用在不对的地方,就是愚蠢。美菱心仪于你,是你的造化。你若执意不肯,留在京城,便永远只是我杨府一个见不得光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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