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澜眉峰微挑,眼里闪过一瞬惊讶,又迅速恢复往日的冷峻疏离。
他淡淡道:“不必了,奴不值得……”
沈宁对“奴”这类不平等字眼有些应激,生怕萧澜因此想起原主的恶行,她连忙打断:“不是说了吗?往后不要再自称奴了,称‘我’。”
她在现代养成的礼仪习惯,与人交流时要看着对方,竟忘了萧澜是以一副湿身禁欲的形象站在这儿。
非礼勿视…非礼勿视…
沈宁连忙低头,小声嘟囔:“怎么有人大白天沐浴……”
“张医官嘱咐,夜间寒凉不宜沐浴。”
沈宁暗自惊讶,萧澜都听到了?
可她分明说得很小声。
但转念一想,习武之人五感似乎比普通人敏锐许多。以书中描述,此时的萧澜武艺已属上乘,虽没到登峰造极的地步,但寻常侍卫以一敌十还是不在话下。
这也是斗兽场上沈泽为何给他手脚铐上长镣的原因。
“哦…是这样。”
沈宁感觉到萧澜心情似乎不错,平日爱答不理的他今日破天荒搭话了,看来她坚持洗白的策略是有效的。
她决定趁热打铁:“眼下你伤势渐好,也不能一直窝在偏殿,总要出门走走散散心。从前的衣服不适合穿了,合该制几件新衣。”
萧澜一如既往沉默,也不知他有没有听进去。
沈宁心中无奈一叹,接着抬眸:“我此前已命碧萝去尚衣局请制衣官,想来不多时便能到了。”
她澄澈的眼眸里透着认真,语气坚定:“我明白你遭遇了很多不公甚至虐待,也理解你对我的敌意仇恨,我虽暂时无法证明自己不是从前的沈宁……但我会努力的,也请你…试着接受我的好意。”
“你记住,你不是奴。还有,萧澜,你值得最好的。”
萧澜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。
沈宁眼下一脸真诚是不假,可她执鞭凌虐他也是真的。她总说自己不是从前的沈宁,可好端端的人,如何能转瞬间换成个灵魂?
反正他是不信鬼神之说的。
沈宁言行相悖定然事出有因,且大概率她正酝酿着新的阴谋,现下多半是为了让他降低防备从而故意示好服弱。
想到这一可能,萧澜垂下的手默默蜷紧,仿佛那丝动容不曾出现过。
他正准备同往常般淡漠拒绝,视野中却多了一团东西。
沈宁将一件絮棉外袍递到他跟前,她温柔笑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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