涌,酝酿着足以吞噬一切的风暴。
时间仿佛凝固了,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。
就在那片浓稠的,几乎要将他吞噬的黑暗即将完全覆盖理智时,“哗啦——”一声,一颗湿漉漉的脑袋猛地从水里冒了出来。
手里还提着一个孩子。
沈宴紧绷到极限的身体猛地一震,眼底那恐怖的墨色风暴像是被一道强光硬生生劈开,剧烈地翻涌、退却,露出底下劫后余生的惊悸和尚未完全散去的戾气。
他死死盯着那个狼狈爬上岸的身影,胸膛剧烈起伏,仿佛刚从窒息中挣脱一般。
姜羡几乎是脱力地将孩子塞进跌跌撞撞扑过来的妇人怀里,自己则踉跄一步,双手撑在膝盖上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。
咸涩的海水顺着湿透的发梢和衣角不断滴落。
她抬起头,抹了一把脸上的水。
尽管疲惫不堪,一股巨大的成就感和得意还是冲了上来。
“咳咳……”孩子呛了不少水,被人救上岸后,吓得哇哇大哭。
女人抱着孩子一顿哄,确定孩子没事之后,她突然发疯似的冲了出去,狠狠一巴掌甩在另外一个孩子脸上,破口大骂道:“果然是外面贱人生的野种,养不熟的白眼狼,我好吃好喝的养着你,你居然敢害我儿子。幸好我儿子没事,不然我要你的命。”
旁边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走上前,冷着脸呵斥道:“你这是干什么,小孩子玩闹而已,他也不是故意的,你怎么能随便动手呢?当着外人的面,也不嫌丢人。”
“葛富贵,你是瞎了吗?”女人转过身,一爪子挠上男人的脸,“他差点就害死了我儿子,你居然还护着他?我就知道,你心里还惦记着他那个贱人妈。”
男人冷不防被挠了一脸,气得脸都绿了,嘴上大叫着:“泼妇,不可理喻。”
刚刚被救上来的孩子不过三四岁,这会刚缓过神,又被母亲的样子给吓到,再次“哇哇——”大哭了起来。
“我就算是泼妇,那也是被你给逼的。”女人一边抱着自己的孩子安抚,一边冲着男人大声吼道,“我告诉你,这次你要是再不把这个野种送走,我就和你离婚。你想想齐人之福,门都没有。”
“懒得跟你废话!”男人不知是气虚,还是顾忌着身份,不想在外面跟女人多做纠缠,没有接女人的话,而是转过身,瞪了方才被打的孩子一眼,“你是怎么照顾弟弟的?连个人都看不住,养你有什么用?”
姜羡也没想到,救个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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