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年侯府,院榻寝居。
当季渊悠悠醒转,已是黄昏日暮。
脑海里关于今日武安侯府发生的记忆,也随之逐渐复苏。
就在季渊理清思绪之时,一侧有声传出:
“你醒了?”
当季渊抬头,才发现顾星烛正在一侧案几前盘腿而坐,长睫轻闭,一呼一吸,有如若水流般的湛蓝灵息,源源不断,被她张口吞吐,收入丹田。
叫得整个院落都有一种清凉、如雨后初霁般的爽利之感。
见他醒来,少女当即止住了修行,一对灼灼明亮的瞳孔注视着他,眼神饶有兴致:
“那块由得晋王提字的帝阙壁,其中留影的兵戈锋锐之气,已经带了些许五行五脏、五藏五神的‘锋锐金性’压迫。”
“若非性格坚韧,刚强不屈,有着千凿百炼也难动摇的神魄,是决计无法在其中撑上如此之久的。”
“可你...”
“却生生抗了一炷香,待到力竭昏厥,已然筋骨蜕变,四象不过,将那门‘龙蛇起陆篇’的护道手段,炼得可谓出神入化。”
“那门手段等阶归根结底不过‘筑基’,虽收录于大业道典,为筑基护道翘楚手段,可终归不入秘篇、术法之流。”
“待到铸就内景,修出法力之后,便无甚作用。”
“但修到这个火候的,不耗上十年八年的苦功,很少有人做得到。”
她说着说着,托着洁白的下巴,俯身压着案几,眼神静静的与季渊对视:
“有些时候我就在想。”
“寻常一县乡望,族中底蕴不过内景,就连神通镇族都少见的末流衣冠...”
“真能养得出你这等接触修行才不过短短数日,便堪比某些龙凤评上,门阀道宗当代嫡出,号称‘百日筑基’的道材骄子?”
她的眼神有些狐疑:
“你...”
顾星烛似是想要说些什么,不过片刻之后,她便自己摇了摇头:
“罢了。”
“父侯请来司天台交好的高人,对着那道玉符‘追因溯果’都没查出什么异样,你应当也不是什么别有用心之人,故意入我侯府的。”
“可能是我在拜入剑首门下前,一直如履薄冰,心思缜密,故而想多了吧。”
她轻笑了笑,小拇指勾起,捋了捋垂下的发丝:
“季年,你前日里在京营得了帝阙诏令的封赏,为何不要些修行资粮,炼气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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