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曾经怀抱文学梦、最终却走上行政岗位的二叔,把多少未尽的念想,都寄托在了他这个亲侄子身上?
今晚不让他看见那两封信,怕是他自己能蹲门口抽一宿烟。
想想二叔蹲在门口,猫爪挠心的抽烟,躺在床上,辗转反侧的模样。
司齐心里就暗爽。
他想了想,还是决定……
“二叔,”司齐叹了口气,走到床边,从枕头底下抽出那两封有点皱的信,“您想看就看吧。不过……可别往外说。”
“哎!你这孩子!我是那多嘴的人吗?”司向东一把接过信,动作快得像抢,脸上瞬间多云转晴,笑容压都压不住,“我就是帮你把把关,学习学习大师的风范!”
他先抽出季羡霖那封,戴上老花镜,凑到灯下。
看着看着,手指竟有点抖。
“……心绪难平,半晌无言……构思奇崛,寄意遥深……可示人也……”他低声念着,每个字都像含在嘴里品了又品,脸上容光焕发,比自己得了表扬还激动。
“好!好啊!季老这话,实在!中肯!非常有见地!跟我想的是一模一样!”他拍了下大腿,满脸笑容。
司齐翻了个白眼,跟你想的一模一样,能说明啥?
你到底想说明啥?
看完信,他连忙看向那几行蝇头小楷的修改意见,边看边咂嘴,“你看看,大师就是大师!这眼力!这里,这里,还有这里……针针见血!这才是真功夫!小齐,你这福气,啧啧……”
看完季羡霖的,他小心翼翼把信纸按原样折好,手都有点不稳。
深吸一口气,又迫不及待展开金绛的信。
读着读着,表情就更丰富了。
看到“魂被海怪叼去”、“老伴强按我颈椎敷热毛巾时,我竟嫌她唠叨”,他“噗嗤”笑出声,摇摇头:“这金老,竟也如此风趣?大师就是大师,平易近人!”读到“此作之气魄、之完整、之深刻,在我眼中,已非‘习作’,而是可立文坛的成色之作”时,他呼吸明显重了一下,腰板都不自觉地挺直了。
等看到最后那句“或可将此稿投于《收获》”,司向东猛地抬起头,眼睛瞪得溜圆,看着司齐,又看看信纸,再看看司齐,嘴巴张了张,却没立刻发出声音。
好像这几个字有千斤重,砸得他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。
屋里静极了,只有日光灯管发出轻微的嗡嗡声,和司向东略显粗重的呼吸。
过了好半晌,他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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