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。
安远侯又看了一眼强撑着的萧煜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赞赏与心疼,最终什么也没说,转身大步离开了营帐。
帐内重新安静下来。萧风将记录好的图纸和要点仔细收好,然后走到萧煜床边,为他掖了掖被角,低声道:“世子,侯爷说得是,您该休息了。”
萧煜确实已到了极限,连点头的力气都几乎没有了,他闭上眼,几乎是瞬间就陷入了沉睡。萧风吹熄了大部分烛火,只留一盏小灯,然后退回自己的位置。
与萧煜营帐内或凝重或温馨的气氛不同,三皇子独自待在自己的营帐里,心情复杂难言。
他得知萧煜被成功寻回,并且人已经清醒过来时,内心先是猛地一松,一股沉重的负疚感随之减轻了不少。不管怎么说,萧煜活着回来了,他不必再日夜承受“害死国之栋梁”的巨大压力和可能面对的父皇的雷霆之怒。
但这份轻松并未持续太久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扭曲、更阴暗的情绪。
他看着安远侯亲自前去探望,看着军医进出忙碌,虽然没人来向他详细汇报萧煜的伤情,但他也能猜到,萧煜此次必定是九死一生,伤势极重。这一切,都是因为救他。
“若不是为了救本皇子,他萧煜何至于此……”三皇子喃喃自语,试图用这个想法来安抚自己内心的不安。然而,另一个声音随即在他脑海里响起,带着皇子天生的优越感和理直气壮:“可他是臣子,保护皇子本就是他的分内之事!镇国公府世代深受皇恩,他萧煜为救本皇子受伤,甚至是……那也是他萧家的荣耀!”
他强迫自己接受这个想法,将那份愧疚强行压下。可一想到萧煜被抬回来时那奄奄一息的样子,以及安远侯等人看向他时那难以掩饰的冷淡甚至隐含责备的目光,一股莫名的烦躁和恐慌又涌了上来。
萧煜会怎么想?他会不会怨恨自己?他如今立下大功,带回至关重要的边防图,等伤愈之后,在军中的威望必将更上一层楼,甚至连父皇都会对他更加倚重。到那时,他若想对自己这个导致他身陷绝境的皇子做点什么……
三皇子猛地攥紧了拳头,指甲陷进掌心。他绝不承认自己是在害怕,他只是感到无比的憋闷和……嫉妒。
是的,嫉妒。凭什么萧煜就能如此得军心?凭什么他就能在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?凭什么他深入北蛮王庭还能全身而退,甚至带回了连安远侯都梦寐以求的边防图?而自己,堂堂皇子,却因为一次“小小的”失误,就在军中威信扫地,连个普通将领看自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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