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孔慧一点没听懂,许云岫是在说她今日入了那阴暗的小巷子里。
京城之中有乞丐并不奇怪,但城中的繁华与糜烂也都因着管理各有其规律,譬如天门街上,城中主道,一向是不允在此行乞的,京城里的流民大多聚集在城西,这衣衫破烂的男子靠在这儿有些奇怪,许云岫朝他走了过去。
那人低伏着头,身子全靠在墙上,衣物在暗光下不辨颜色,像是被污渍染成了灰黑,他一动也不动,安静得不像个活物了。
许云岫心有戒备,走几步便停了,远远离着几步“喂”了一声。
这一声却引得那人猝然抬起头来,他好似惊弓之鸟,晦暗之下他眼里都闪着恐惧,嘴里不住喊道:“别杀我别杀我……”
“他……他把那个人推进了沟里……我看见了……”
“白衣服的小将军,谢……谢……他喊他谢,唔……”
许云岫才听了两句,她立马上前捂住了那人的嘴,近在咫尺的酸臭味带着些微苦的味道,立刻窜进了许云岫的鼻子里,但她顾不得那些。
平日体弱的许云岫才突然地上前几步,她的心竟然已经砰砰地跳了起来,她微微地喘着气,竟按不住那人的挣扎,往日行医的许姑娘袖中藏着银针,她一下刺入了那人穴位之中。
挣扎了几下的乞丐偃旗息鼓地晕了过去。
许云岫的手下意识往那人脖颈上探去了,那桃花眼里带的是沉沉杀意,这人绝不能留。
可她掐着那人脖子,她才一使劲,心底的理智竟又慢慢回归了本位。
她不能在这里杀了他,或者说,她不能杀了他。
许云岫的确在乎谢明夷的安危,可她觉得自己是丧心病狂了,她竟在这会儿心里起了些旁的主意。
谢小将军眼下势头过盛,京中有人要打压他,他不仅才同人有了过节,还有人目睹他杀了那人,这疯癫乞丐的话自然当不得真,不可能有人因为这样一个乞丐的疯话就定了他的罪过,可这话只要让旁人听见,定然就会有人要针锋相对地攀咬上谢明夷了。
这番动作实属拙略,可死的不是个无足轻重的人,柳公绰家中几代为官,他父亲乃是朝中言官,这事他就是上奏十几条折子抛却前半生的所有颜面,也是绝对要闹着彻查的,谢明夷被推上风口浪尖对许云岫并无好处,可若是事情查到谢明夷身上,她或许就能借此撇清一些和他的关系。
许云岫闭上眼,心中依旧难以平静,她几日难以给自己一个回答,在谢明夷府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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