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冷。
体内的原体之血像是一个核反应堆,源源不断地提供着热量,甚至让他周围的空气都微微扭曲。
他正借着微弱的月光,用一块粗糙的玄武岩磨刀石,反复打磨手中那把沉重的双手战斧。
那是他在角斗场抢来的武器,也是他唯一的伙伴。
斧刃早已崩口,卷刃,却被他一次次地磨平,磨得雪亮,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光。
沙——沙——
磨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,单调而致命。
“敌军规模如何?”恩诺马奥斯低声询问,呼出的白气瞬间结成了冰晶。
“三支‘猎手’反重力中队,十二艘重型炮艇。”
安格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。他抬起头,那双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红光的眼睛,穿透了风雪,看向山谷的尽头。
“还有两台‘镇压者’级重型步行机甲。”
恩诺马奥斯的心脏猛地收缩,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。
镇压者。
那是高阶骑手用来镇压大规模暴乱的终极兵器。
那种高达十米的钢铁怪物,装载着双联装等离子焚化炮和神经毒气发射器,一台就足以把整个村落烧成焦土,或者让数千人在痛苦中窒息而死。
“我们撤吧,孩子。”恩诺马奥斯的声音在发颤,不仅仅是因为冷。
“这里守不住。我们可以退往更高处的‘鹰巢’,那里的地形更复杂……”
安格隆缓缓站起身。
他那高达三米的巨大躯体在月光下投射出一道压抑、庞大的阴影,将老角斗士完全笼罩。
“我们已经退了半年了,老头。”
安格隆的语气异常平静,没有了以前那种被钉子折磨时的狂躁与疯癫。
自从那个被他称为“神迹”的神经阻断协议生效后,他脑子里那根该死的“屠夫之钉”似乎陷入了长眠。
虽然偶尔还会传来一阵阵刺痛,还会听到那令人发狂的电流声,但他终于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。
他不再是那个只知道咆哮、只知道挥舞斧头的野兽。
他开始学会观察地形,学会计算敌人的步频,学会利用陷阱,学会像一个真正的统帅那样思考。
智慧,这原本就是原体天赋的一部分,只是曾经被痛苦掩盖了。
“再退一步,后面就是绝壁。”
安格隆伸出粗壮的手指,指着身后那片漆黑、深不见底的深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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