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息圆桌的对面,空气仿佛患了重病。
那不是简单的投影干扰,而是一种能通过光子传播的病变。
黄褐色的毒雾在虚拟空间中翻涌,像是化脓伤口里流出的脓液,带着令人作呕的粘稠感。
那个被称为“瘟疫医生”的家伙,瘫在用人皮和生锈铁管拼凑的椅子上。
他是一堆被强行塞进防化服皮囊里的烂肉。
身上挂满了还在像心脏一样搏动的输液管,半透明的药囊里,浑浊的黄绿色液体正在咕嘟作响。
无数肥大的、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尸蝇,在他那尖锐的鸟嘴面具旁盘旋,翅膀震动的嗡嗡声汇聚成一种令人San值狂掉的背景音。
“咳咳……咳咳咳……”
一阵湿漉漉的咳嗽声传来,像是肺叶在胸腔里化成了水。
医生抬起头,鸟嘴面具的护目镜后,是一双浑浊、发黄、布满血丝的眼睛。
“又见面了……干净的小东西。”
他的声音滑腻、阴冷,像是两条鼻涕虫在互相摩擦。
“你的文明……太脆弱。像是……温室里……还没断奶的婴儿。”
李昂面无表情。
他坐在黑曜石般的指挥椅上,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,发出清脆的“笃、笃”声。
他没有废话,目光越过那些飞舞的苍蝇,直接看向主脑那冰冷的倒计时。
在这个级别的博弈中,语言是苍白的,只有逻辑才是利刃。
【第一轮博弈:开始。】
【先手方:永生教派。】
瘟疫医生抬起那只肿胀、发紫、宛如尸体般的手。
“我攻击你的……‘洁癖’。”
他发出一声嗤笑,周围的虚拟空气瞬间变得更加浑浊。
“你们……太爱干净了。”
“你们花费天文数字的资源去过滤空气,去净化水源,给每一个炮灰穿上厚重昂贵的防护服。
你们恐惧细菌,恐惧变异,恐惧哪怕一丁点……生命的恩赐。”
“但在我的世界,污秽……就是养分。我的孩子们不需要防护,他们呼吸毒气,就像呼吸氧气一样甜美。
当你的士兵因为面具破损而惊慌失措、窒息而死时,我的孩子们……正在毒雾中狂欢,在腐烂中进化。”
“在这场漫长的消耗战里,你的维护成本……是我的千倍、万倍。你会先破产,耗尽最后一枚硬币,然后……烂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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