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~!
卢植的心就像被一块巨石碾过,他揉了揉胸口,艰难的抬起头环视一圈城内,那群瘦骨嶙峋,有还鼓着肚子的百姓正在古怪的看着他这个大官儿。
这一刻,儒道大宗师,为人刚直,被誉为“士之楷模,国之桢干”的卢植,一辈子都在为大汉百姓谋福祉的卢植......回首看去,自己的手上沾满了百姓的血。
他屠戮过的那些敌人,都是大汉的子民!
卢先生的道心发生了晃动。
他沉默了。
身旁的英朗青年厉声喝道:“既然你母亲死了,那你为何不为她守孝三年?反而从贼做了这等祸乱天下的事情!你就不怕你九泉之下的母亲替你蒙羞吗?!”
面对英朗青年的振振有词,小兴汉疑惑的抬头看着他:“墓?那是什么?”
英朗青年愕然愣住,兴汉的话显然超出了他的预料。倒是他旁边那个有一双长臂,气质轻佻有侠风的青年温声开口:
“兴汉,你娘死后埋在了哪?”
兴汉答道:“娘死后,就用一张草席裹着,埋到了土里。我娘穿着衣服下葬的哩!”
看到两个年轻人脸上透露着疑惑和迷茫,兴汉顿感好奇:“你们不会不知道,有的人死了连衣服都不舍得埋下去吧?衣服还是能穿的,带土里就可惜了。不过我家就剩我一个了,我娘......”
英朗青年听不下去了,他觉得兴汉的话好像是在嘲讽他,咄咄开口:“小娃,你可知你在和谁讲话?”
“老师乃大汉北中郎将,天下鸿儒,曾和大儒蔡邕联袂主持经典的编纂,主修了雒阳石碑。”
“我老师是天下文公!”
“雒阳石碑?”兴汉怔了一下,“是雒阳的四十六面石碑?”
“正是!”
卢植微微低下了腰,挤出一丝和善的面容,强颜向着兴汉道:“小娃娃,你也听说过雒阳石碑吗?其实也就是个石刻,伯圭说得太夸张了......”
“知道......”
兴汉想起了张师傅带他去邺城高门的府上借粮的那天,那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吃肉,终生都难以忘记的场景。
“碑成之年,天下大旱,北方大疫,黄河泛滥......”
“那一年,我娘饿死了。嗯......我记得那一年死了很多人,大部分都是被饿死的。”
“我听贵人们说,那块石碑刻了足足八年,上面有很多的字。还听贵人们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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