臂!老人那本就佝偻的身躯在他们的强力钳制下,显得无比瘦小脆弱,如同狂风中的残叶。他挣扎着,枯瘦的脖颈上青筋暴起,口中发出模糊不清的、被捂住般的嘶哑呜咽,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,此刻充满了巨大的惊愕与…一种近乎绝望的、被背叛的愤怒。
刘把头一脸阴沉地站在不远处,仿佛从地底冒出的幽灵,手中捏着的,赫然正是老花匠那个从不离身的、破旧不堪的布袋!布袋口已被粗暴地扯开,几件锈迹斑斑的寻常花匠工具散落在地,而刘把头那保养得宜、戴着玉扳指的手指间,正拈着几锭明显不属于一个穷苦花匠所能拥有的、成色极佳、在暮色中闪着诱人贼光的雪花银元宝!
“好你个老李头!平日里装得老实巴交,竟敢监守自盗,偷盗府中库银!人赃并获,铁证如山,还有何话说?!”刘把头的声音冰冷而高亢,如同夜枭的啼叫,在愈发沉寂的暮色中传得老远,清晰地刺入周绾君的耳膜,“给我押下去!关入柴房,严加看管,待我禀明上头,再行发落!”
“我没有…冤枉…那是栽…”老花匠嘶哑的、微弱的辩驳声,如同投入狂涛的石子,瞬间被护院们更加凶狠的呵斥与毫不留情的推搡拖拽所淹没。他那双平日里刻意维持着浑浊,偶尔才会闪过一丝洞悉世情精光的眼睛,在被人粗暴地拖拉着经过周绾君窗下的一瞬间,猛地抬起,极其短暂地、却又无比精准地、如同最后燃烧的流星,望向了周绾君那扇半开的窗户!
那眼神中,已没有了往日刻意伪装的浑浊与麻木,也没有了暗中交流时的谨慎与警告,只剩下一种极其复杂的、如同打翻了五味瓶的情绪洪流——有事情未竟的焦急,有对她身份可能暴露的深切警示,有无数未尽之言堵在喉头的巨大遗憾,更有一丝…如同燃尽余烬般的、令人心碎的决绝与了然!
周绾君猛地关上窗户,发出一声轻响,背脊紧紧贴着冰冷刺骨的墙壁,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、带着铁锈的巨手狠狠攥住,骤然停止跳动,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。
玉片毫无征兆地碎裂…修复师的联络被强行中断、彻底暴露…
老花匠被构陷栽赃、当众带走…
这一切几乎在同时发生,配合得天衣无缝,绝非巧合!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清除!
是谁发现了他?是那始终如同阴云般盘旋在刘府上空的冰冷意识本体?是刘把头背后那个真正的操控者?还是…猎人组织内部,那持不同意见的、主张更为激进“清除”手段的另一派势力,终于动手了?
修复师是生是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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