浸透,裹挟着一种截然不同的、冰冷的质感与重量。语速平稳得没有一丝起伏,吐字清晰如同珠落玉盘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、仿佛能穿透耳膜直接敲击在听者心鼓上的力量,“看看你手中的镜子。”
刘把头被她这突如其来的、判若两人的变化和那冰锥般刺人的冷静弄得猝不及防,心神一凛,几乎是下意识地,依言低头,看向自己手中那面被寄予厚望的古镜。
镜面幽暗,依旧忠实地映照出厢房内的景象——映照出他自己那张因惊疑不定而更显扭曲的脸庞,映照出身后面露惧色的家丁们,也映照出…那个正缓缓从冰冷地面上站起身来的“周绾君”。
镜中的她,依旧是那副容貌,那身衣裳,并无任何青面獠牙、妖气冲天的异状。只是…只是镜中那双映出的眼睛,冰冷得没有丝毫温度,平静得如同万古不化的玄冰,正透过镜面,幽幽地“看”着他,让他从脊椎骨里窜起一股寒意。
“妖女!死到临头还敢故弄玄虚!”刘把头强自压下心头那莫名滋生的、越来越浓的寒意,色厉内荏地发出怒吼,试图用音量驱散这诡异的气氛,重新掌控局面。
“故弄玄虚?”“周绾君”轻轻重复了一遍这个词,语调平直,没有任何情绪波动。她站直了身体,动作流畅而从容,甚至带着一种近乎优雅的韵律,轻轻拂了拂衣袖上沾染的灰尘与之前泼洒药汁留下的污渍,那姿态与方才倒地时的狼狈不堪判若两人,仿佛只是随意整理了一下仪容。“我以为,被那‘镜魇之心’像提线木偶般操控,日夜忍受神魂被撕裂、被啃噬的痛苦,连自己的意志都快要沦为养料的人,是你才对,刘爷。”
刘把头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,如同被烧红的钢针狠狠扎了一下!他猛地抬头,赤红如血的双眼里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骇,死死盯住她,声音都变了调:“你…你胡说八道什么?!什么镜魇之心?!”
“是不是胡说,你神魂深处日夜不休的哀鸣,你腰间那块如同附骨之疽、不断吸食你精气神、将你的魂魄与那污秽核心捆绑在一起的人面玉佩,它们…最清楚不过。”“周绾君”向前迈了一小步,步伐不大,却带着一种无形的、沉重如山岳般的压迫感,竟逼得身形魁梧的刘把头下意识地微微后仰了半分,抵住了门槛。“每次头痛发作,是不是都感觉像有无数根烧红的铁针在你脑髓里搅拌?是不是感觉你的身体,你的念头,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,仿佛有另一个意识在暗处拉扯你的丝线?”
她每平静地陈述一句,刘把头的脸色就惨白一分,握着铜镜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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