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。
但他成功了。
他“看”到,在漩涡逐渐平息的中心,那匹发光的小白马和上面的“小蕊”投影,变得更加凝实、明亮。小白马仰头发出一声清脆的嘶鸣(虽然依旧无声),载着小蕊,开始沿着一条由温暖光芒铺就的“路径”,轻盈地奔跑起来。
它所过之处,沉淀的混沌中,美好的记忆碎片如同被磁石吸引,纷纷附着上来,渐渐拼凑出新的景象——
不再是破败恐怖的星光游乐园,而是一个柔和、朦胧、仿佛笼罩在金色夕阳光晕中的“记忆空间”。旋转木马缓缓转动,播放着悠扬悦耳的音乐;摩天轮静静矗立,轿厢里透出温馨的灯光;空气中弥漫着棉花糖的甜香和青草的气息……
这里没有鬼屋,没有无面人,没有追逐和恐惧。有的,只是一个父亲对女儿无尽的爱与思念,以一种温暖、平静、甚至带着一丝释然的方式,被重新“安置”和“封存”。
这不是遗忘,而是接纳。是将尖锐的痛苦,转化为绵长的怀念;是将自责的牢笼,打开成纪念的花园。
梦境的“净化”,在这一刻,以一种超出姜墨预计的、更本源的方式,完成了。
吴建国潜意识中最深的创伤意象被击碎,美好的核心记忆被重新激活并置于主导地位。虽然悲伤的底色可能永远存在,但它不再具有摧毁性的力量,反而成了承载爱的深刻背景。
姜墨疲惫到极点的意识体,在这片新生的、温暖的梦境边缘缓缓飘荡。他知道,自己的任务完成了。剩下的,是吴建国自己的心灵,在这个被“净化”和“重构”过的梦境基础上,慢慢进行漫长的自我修复与整合。
现实世界,病房内。
监测屏幕上,吴建国狂暴混乱的生理指标如同退潮般迅速回落,脑电波从一团乱麻逐渐平息,最终呈现出一种虽然疲惫但相对平稳的睡眠波形,甚至隐约可见代表深度放松与积极梦境的波形特征。
而姜墨的监测数据,则在那个峰值后陡然跌落,脑电活动变得极其微弱平缓,心率呼吸降到很低水平,如同进入了深度的保护性休眠。
“连接……稳定了。异常吸力消失。”兰芷汐看着屏幕,缓缓吐出一直憋着的那口气,后背已被冷汗浸湿。她立刻执行标准程序,逐步降低引导强度,并切断了姜墨与吴建国梦境之间的主动连接通道。
她走到姜墨的躺椅边,仔细观察他的状态。他双目紧闭,脸色苍白如纸,呼吸细微但平稳,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后沉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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