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厚是跑回来的,身上的汗和泥巴混在一起,脸颊和脖子全被染黑了。
进门后看到端坐在长板凳上的宋今昭,他腿都软了。
怎么来的这样快!他们还没来得及做准备。
“小人石泉庄管事李厚拜见灵慧县主。”膝盖咚得一下砸在木板上,听着就觉得疼。
宋今昭望着两人,心里已经笃定他们没有贪污。
没得贪,也贪不了。
只是这两个庄子有问题的地方太多,真相是什么恐怕只有眼前这两个人知道。
“我已经看过内务府送过来的账本和契书,你们不打算说点什么吗?”宋今昭端起桌上的白开水小抿一口,语气淡如潭水。
可如此平静的声音落在陈福和李厚的耳朵里就是催命符,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把头磕在地上。
“县主恕罪,是小人贪财,私吞了本该上交的粮食,求县主饶命。”
宋今昭面无表情,“粗茶淡饭、破衣烂衫,你们私吞的粮食在哪里,本县主怎么没瞧见?”
陈福心里直打咕噜,“小人把粮食卖了在邻城置办了宅子,现在这副模样是装出来的,怕内务府的人来检查。”
宋今昭语调上扬,轻飘飘地说道:“是吗?那装的还挺像,事必躬亲下地干活,想必很辛苦吧?”
两人心慌极了,不发一言只是一直跪在地上不抬头,心脏咚咚咚仿佛要血淋淋地跳出来一般。
见他们不吭声,宋今昭继续说道:“把你们买宅子的地契拿过来给我看看,本县主找人去邻城核实,既然是赃物那就得收回来。”
李厚抬起头咚得一下又撞在木板上,“县主恕罪,这几年我们二人染上赌瘾,宅子都输掉了。”
站在柱子旁边的蓝溪没忍住翻了个白眼,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,这话鬼都不信。
宋今昭脸色变暗,沉声道:“来的路上本县主看见了很多身体有残的佃户,他们都当过兵吧?”
一股凉意从头顶窜到脚掌,两人放在地上的手开始发抖,声音颤抖着回答:“没当过兵,小人只管租地没在意过他们身体是否残缺,只要能按时交租子,残不残缺也没什么关系。”
筷子啪的一声砸在桌子上,端菜进来的妇人被吓了一跳,手中盘子摔在地上汤汁菜叶洒了一地。
“你当本县主好糊弄?一个两个身体有残也就罢了,整个庄子两百多家佃户家家户户男丁全是残废,你从哪里找来的人?是哪个大营集体退下来的士兵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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