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声无息地融入了浓稠的夜色中,朝着村尾那间废弃茅屋的方向,快速飞去。
那间茅屋,正是陈仙师暂时借住的地方。
一场因林沧今夜之行而起的、针对他的更大风波,已在暗中悄然酝酿。只待天明,便会轰然降临在江家湾,降临在这个倔强的渔家少年身上。
渡口探查无功而返,林沧回到自家那间低矮的茅屋时,已是后半夜。母亲早已睡下,屋内只余一盏如豆的油灯,在潮湿的空气里摇曳着昏黄的光晕。他轻手轻脚地闩好门,和衣躺在铺着干草的木板床上,却是辗转反侧,难以入眠。
陈仙师那嘶哑的声音、村民们惊恐的面容、母亲紧攥粮袋时忧惧的眼神,以及渡口空无一物的探查结果,如同走马灯般在他脑中反复盘旋。他确信自己那夜绝非眼花,可证据何在?那瞎子究竟用了什么手段,能制造出那些“灾兆”,又能如此精准地“算”出来?
思绪纷乱间,他不禁回想起幼年时光。那时爹爹还在世,是个沉默寡言却身手矫健的渔夫。在教授他驾船、撒网、辨识水文之余,也曾于月色下的江滩,一招一式地传授他一套名为《江涛搏击图》的家传图谱。那并非什么高深的武艺典籍,更像是历代渔夫在与大江风浪、乃至凶猛鱼兽搏杀中,总结出的最朴实、最狠辣的发力技巧与近身缠斗之法。
他记得爹爹那双布满厚茧的大手,如何引导他握住鱼叉的木杆。“沧儿,看好了,”爹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,仿佛带着江水的韵律,“力从地起,贯于腰,传于臂,达于尖。刺,要如江豚破浪,一往无前;挑,要如飞鱼出水,迅捷精准;扫,要如潮汐拍岸,连绵不绝。”那些看似简单的动作,蕴含着对力道极致的运用,追求的不是花哨,而是在最短时间内,用最小的消耗,精准地击中要害,制服或击杀目标。指、肘、膝、肩,周身各处皆可化为武器,尤其擅长利用关节反制和攻击穴位薄弱之处。
这套图谱他自幼习练,早已融入骨髓,使得他虽年少,却是江家湾出了名的好身手,等闲三五壮汉近不得身。然而,面对陈仙师这种诡谲难测的手段,单凭这外家的搏杀技巧,却让他有种无处着力的憋闷感。
思绪飘荡,又落在了数月前的那桩奇遇上。
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,他独自驾着家里那艘老旧的渔船,在江心撒网。目光无意间扫过江面,忽见下游不远处,似乎漂浮着一物。起初以为是段朽木,驶得近了,才赫然发现,那竟是个人!此人面朝下,双臂死死抱着个不大的木箱,借着箱子的浮力,随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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