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色的伏尔加轿车,在林文鼎神乎其技的驾驶下,将归途的时间,硬生生地,缩短了将近一半!
当那熟悉的、破败的胡同口,终于出现在视野里时,林文鼎那颗在外漂泊了许久的心,才终于,彻底落了地。
他甚至来不及跟赵跃民和李四多交代几句,只是将车钥匙和剩下的收尾工作,一股脑地都扔给了早已被他车技吓傻了的赵跃民。
“跃民,后面的事,交给你了!”
“我,先回家看看!”
说完,他拎着那几个装满了津门特产的网兜,背着那个装有茶叶和银饰的挎包,几乎是一路小跑着,冲向了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小屋。
他想她了。
疯狂地想。
他甚至已经开始在脑海里,想象着苏晚晴看到这些礼物时,那副嘴上说着“不要”,眼睛里却亮晶晶的可爱模样。
然而,当他怀着满腔的期待和温情,推开那扇虚掩的木门时。
眼前的景象,却像一盆冰水,将他从头到脚,浇了个透心凉!
狭小的小屋里,竟然挤满了人!
黑压压的,至少有十几口子!
空气中,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汗臭、烟味和劣质瓜子壳混合的怪味,将屋子里那原本淡淡的雪花膏香气,冲得荡然无存!
地上,满是泥脚印和垃圾。
桌子上,他送给苏晚晴的那台双卡录音机,正被几个脏兮兮的半大孩子,当成玩具,粗暴地按来按去,发出“嘎吱嘎吱”的刺耳声响!
而苏晚晴,他那个爱干净、有洁癖的媳妇儿,此刻,正被一群穿着打补丁衣服的乡下亲戚,围在厨房那个小小的灶台边。
她的脸上,带着明显的疲惫和屈辱,额角的碎发,被灶膛里的热气,熏得湿漉漉的,紧紧地贴在苍白的脸颊上。
“哎!我说晚晴啊!你这水怎么还没烧开啊?我们这都等半天了!”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妇女,正叉着腰,用一种极其不耐烦的语气,对苏晚晴颐指气使。
她是林文鼎的大伯母。
“就是啊!城里人就是娇气!烧个水都磨磨蹭蹭的!”旁边一个叼着旱烟袋的黑瘦老头,也跟着帮腔。
他是林文鼎的二伯。
而最让林文鼎怒火中烧的,是那个正大马金刀地,坐在屋里唯一一把还算完好的椅子上,翘着二郎腿,磕着瓜子,看着自己儿媳妇被使唤,却一脸理所当然的……
他的那个,便宜爷爷,林邦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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