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思仪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。
她看着刘丧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沉默的侧脸,声音不自觉的放软了些:“刘丧,你不用成为任何人。你就是你,现在这样就挺好的。”
刘丧靠在树干上,微凉的夜风穿过林间,吹得他敞开的衬衫领口微微拂动。
月光落在他眼里,映出一点晃动的复杂的微光。
他低下头,盯着自己的鞋尖。
那半截麒麟纹身在衣领下,若隐若现。
不用成为任何人?
刘丧嘴唇动了动,想露出一个平时带着点嘲讽意味的笑来,却发现脸颊肌肉有些僵硬。
成为张起灵那样的存在,曾经是他午夜梦回时,最隐秘也是最炙热的渴望。
张家人的血脉,那些传奇的故事,深不可测的实力,这些光环笼罩在那个沉默的身影上,也投射进他贫瘠又不甘的心里。
模仿他的纹身,是少年意气下最笨拙也最虔诚的朝圣。
可针尖刺破皮肤,颜料渗入血肉的疼痛,远不及一次次现实落差带来的冰冷。
他永远不会有那样纯粹强大的血脉,不会有那样波澜壮阔又孤单至极的过往,更不会有那双仿佛看透一切又承载了一切的眼睛。
怕疼或许是真的,但停下,更多是因为清醒后的无力和自嘲。
认清了现实,也认清了自己可笑又可悲的执念。
许思仪却说,这样就挺好。
好在哪里?
他除了这对过于灵敏,时常给他带来不便的耳朵,还有什么值得称道的?
脾气不好,性格别扭又孤僻,连个完整的纹身都没有勇气完成。
“有什么好的?”刘丧终于开口,声音有点干涩,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自厌。
“哪里就好了?好到被你气的跳脚,好到被你耍的团团转,好到连一只虫子都对付不了,还得靠你放血救命,虽然你的血也没有什么用。”
刘丧说着说着,语气里又带上了点刺,像是要用这种方式来掩盖内心那点被看穿的狼狈。
许思仪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炸毛回怼。
她只是歪着头,火光在她清澈的眼底跳跃,映出一点认真的探究。
她往前挪了挪,离火堆近了一些。
“我觉得挺好的啊。”许思仪的声音放的很轻,就好像怕吵到他的耳朵一样。
“你会听很远的声音,能够提前预警危险,虽然有时候确实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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