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次是陈泊禹在办公室里接唐佩玲的电话。两人的办公室有不透明玻璃相隔,他那天身体不舒服,躺在沙发上休息,陈泊禹可能以为他不在,把电话开了免提。
唐佩玲打给陈泊禹,主要是聊给他们家族里一个小辈办满月宴的事,结束时顺口提到了蓝烟,说她前几天过生日,怎么蓝烟全程绷着个脸,是不是对她有什么意见。陈泊禹说她性格就是这样,不习惯人多的场合,也不怎么喜欢笑,并不是对谁有意见。
还有一次是唐佩玲生病住院,恰好蓝烟要去北城,参与支援一批即将参与主题展的书画作品的修复工作。
唐佩玲手术和蓝烟出发在同一天,原本时间并不冲突,陈泊禹把人送去机场以后,再回医院送唐佩玲进手术室,远有余裕。
谁知道排在前面那一台的病人出了点状况,手术要改期,就把唐佩玲的排期提前了两个小时。
陈泊禹回来时手术已经开始了,陈永茂在手术室门口把他骂了一顿,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目无长辈,做事也没个主次。碍于梁净川在场,他没把话讲得太难听,但“现在的年轻人”这里面,自然也包括了蓝烟。
如蓝烟这样独来独往的人,最忌讳给旁人添麻烦,如果不是陈泊禹一意坚持、无法推脱,她也不会同意他去送机。
两次陈泊禹都能替蓝烟多解释几句,但每一次都不痛不痒,轻易就被人驳回去。
生日那次,陈泊禹大可以聊聊蓝烟送的生日礼物——她自己画的图,专门找做苏绣非遗的朋友定做的团扇,足见心意十足。
手术那次,陈永茂倒是没有骂错,陈泊禹有时候做事确实不分主次。他自己拎不清,在父母那里不过被骂一顿就翻篇了,蓝烟却要平白无故留下一笔抹不掉的坏印象。
加上这次,一共三次。
陈泊禹不据理力争,或许也是因为,他心底里其实也有些认同父母对于蓝烟孤僻寡合,不擅长人情世故这一部分的判断。
可他并非第一天才认识蓝烟,很清楚她就是这样的性格。
如果真的爱她,就更应发挥粘合剂的作用,而不是一味地和稀泥。
人不可以贪恋月亮的清冷,却又嫌月亮不如太阳热烈。
富贵家庭出生的第二个儿子,不像长子那样需要肩负光耀家族的重担,陈泊禹从出生时,家庭和社会的方方面面,都被父母装上了防撞角,从未受挫,故性格善良,慷慨好施。
但优点与缺点总是一体两面:幼稚天真,依赖家庭,缺乏主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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