允喊了她一声,她头也不回,就那么消失在光影里。
这是赖二娘冒着被杖打发卖的风险替她挣来的翻身机会,她断然不会被他几句好话就哄回头。
一个从小被变卖,死了丈夫靠自己一双手讨生活的女人,早已练就出坚韧不屈的钢铁意志。
她曲云河已经活到这个岁数了,什么肮脏玩意儿没见过,纵使命运折辱,也偏要昂首挺胸活出个人样儿来。
在差役把她带走的时候,赖二娘拿着扫帚偷偷窥探,心中既忐忑又振奋。本以为那夫人不会插手,哪晓得峰回路转,真是苍天垂怜!
等曲云河被带到衙门时公厨正好开饭,赵永差人给她打了一份,是要交钱的,三文钱一餐。
曲云河很会来事儿,给送饭的杂役使了钱银,那杂役得了好处,对她的态度也和气许多,说道:“赶紧吃,等会儿宋主簿要问话。”
曲云河试探问:“敢问差爷,那宋主簿凶不凶?”
杂役愣了愣,笑道:“不凶,斯文得很。”又宽她的心道,“你就是个酿酒的,吴家有什么事也轮不到你去顶罪。”
曲云河轻轻的“哦”了一声,尽管公厨的饭菜难以下咽,她仍旧吃得津津有味,因为这些日她绝食抗争,把送来的饭菜一扫而光。
殊不知外头路过的虞妙书朝窗户里瞥了两眼,她已经交代过宋珩怎么处理此事了,背着手施施然离去。
中午官员们有半个时辰的午饭时间,另一边的宋珩刚在公厨用完饭,就见赵永过来找他,说有事要报。
宋珩回到自己的办公房,还以为赵永有什么正事。哪晓得他趁着这边无人,取出早就分好的五份钱银,说是吴家给的辛苦费,他们去了几人,还有一份是孝敬给宋珩的,望他收下。
宋珩挑眉,推拒道:“你的心意我领了,哥儿几个都是替衙门办差的,只要把差事办好就是。”
赵永忙道:“宋主簿说得是,差事自然要办好,不过我们几个弟兄全仰仗宋主簿关照,小小诚意,还望笑纳。”
宋珩没有吭声,斜睨了一眼,自然知道什么叫同流合污。他倒也没有为难对方,随意抽取一份塞进袖袋里,而后做了个手势。
赵永欢喜收起离去,干脆利落。
待到上值的时候,曲云河才被杂役领到了招房审问。招房是记录犯人口供的地方,房间不大,却冷森森的,不免叫人忐忑。
曲云河来的时候还充满着期待,真来到这儿,不免紧张,她到底吃不准衙门是什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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