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肉化为灰烬,但骸骨是无法烧尽的。
怕被他人发现烧尸引起不必要的麻烦,待火焰快要熄灭时,人们取水扑灭,随后把骸骨捡拾进陶瓮里封存。
刘二夫妇干活麻利,在宋珩和虞妙书她们寻地方埋葬陶瓮时,立马把焚烧现场恢复原状。
张兰寻了一棵粗壮的松树,旁边有巨石,日后也容易分辨。
宋珩没有异议,把此地作为挚友的安身场所,立马开挖。
那陶瓮被埋在松树下,等待日后魂归故里。
把一切处理妥当后,天色已晚,众人匆匆离去。
当天晚上几人宿在官道上,白日劳累了一天,胡红梅实在困倦,倒头就睡。
张兰则睡意全无。
虞妙书疲惫得不行,也无睡意,同她道:“这些日我像做梦一样,有时候一睁眼,还以为自己在怀水乡。”
张兰的心情已经平复许多,镇定道:“从明日开始,文君就得束胸做男人了。你得唤我娘子,我唤你大郎,宋郎君喊你虞兄,刘二他们称你大郎君。”
虞妙书:“……”
张兰:“我们拿着任命文书光明正大住官驿,能省下不少盘缠。”
虞妙书:“嫂嫂……”停顿片刻,“娘子说得是。”
张兰握了握她的手,虞妙书伸出手臂揽过她的肩,像男人那样支起她的一片天地。
那时漫天繁星,一望无际。
两个在困境中相互依偎的女子不禁萌生出惺惺相惜,纵使她们来自不同时代的灵魂,因命运的捆绑生出相互拯救的信念。
翌日天刚发亮,胡红梅和张兰便替虞妙书束胸穿男人的衣裳。
夏日束胸着实不易,一来因为热,二来则是前胸紧绷,很不舒服。
虞妙书实在受不住那份罪,连声道:“胡妈妈手下留情,我喘不过气儿了!”
胡红梅严肃道:“小娘子且忍耐着些,宋郎君仔细交代过,性命攸关之事,切莫露丝毫破绽。”
虞妙书忍下了牢骚。
张兰安抚道:“才裹胸不习惯,文君坐车就好,不用下地,省得不适。”
那身男装还是黄氏亲自给闺女备的,料子比寻常的要厚些,也更挺括,因为能遮胸。
发髻被绾起,穿上膝裤,套上官靴,整个人焕然一新。
蓝灰色压下了虞妙书平时的懒散,庄重许多。她个头高挑,眉目英气,此刻一脸肃穆,抿唇不语的样子还真有几分官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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