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任何时候都不肯让情绪抢先一步的那种人;人后,他会把她当成唯一的例外,温情、黏人、还带点不讲理的流氓劲。
……
隔年三月初,北京的天还带着倒春寒的锋利,夜里风从胡同口刮进来,吹得窗纸都发紧。
那天凌晨,产房外的走廊灯一直亮着,亮到让人分不清时间。
秦湛予站在门口,背脊笔直,手却一直没离开过那扇门的范围。
医院的消毒水味、推车轮子压过地面的声响、护士压低的脚步,所有细碎的声音都被他听得一清二楚,却没有哪一声能让他真正落地。
直到里头传来第一声哭。
那哭声薄薄的。
秦湛予整个人猛地被拽了一下,喉咙发紧,眼眶也跟着发热。
他明明见惯了场面,见惯了把任何情绪都按进规矩里的人,可这一刻什么规矩都不管用了。
胸腔里那股热潮冲得他发颤,连呼吸都乱。
护士推门出来的时候,襁褓里一团小小的红,皮肤皱着,拳头攥得很紧,像把这世间的风都先握在掌心里。
两家长辈们围上去看,声音压不住地欢喜,笑里带着小心翼翼的敬畏。
秦湛予却没第一时间看孩子。
他先去看顾朝暄。
她被推出来时脸色很白,额头还带着汗,睫毛湿着,唇色淡得没有血色。
她整个人被床单和被子裹得很紧,却仍显得脆弱得不像她。
秦湛予俯身握住她的手,那一瞬间手心的热度落上来,把他从悬空的地方按回了地面。
他低头,极轻地在她额头碰了一下。
回病房后她睡得很沉,麻药的余劲还在,呼吸一下一下稳着。
秦湛予坐在床边,视线先落在她脸上,停了很久;再转过去时,襁褓里的孩子已经被小心放进婴儿床,睡得一脸不知世事,鼻尖红红的,嘴角偶尔抿一下。
他伸出手,指腹隔着襁褓轻轻碰了碰那只小拳头。
小小的一团,力气却不小,竟真的在他指腹上抓了一下。
秦湛予的眼神一下就软了。
自己从此以后会多一个“怕”:怕风大,怕夜长,怕他不在的时候,这个小东西受一点委屈;也怕顾朝暄受一点委屈……
她已经替他走过最疼的那一步,他不能再让她独自走第二步。
孩子的小名,是顾朝暄随口定的,叫“米乐。”
她醒过来那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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