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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饭比她预想的更家常,但又处处不失章法。
秦云嶙话不多。
句子短,问得也不宽。
偶尔提到两句旧事,语气不像闲聊,更像把一条线轻轻放在桌面上,看看两端的人是不是都能看见它在哪儿。
秦宁一如既往平稳。
她不会热络,也不会刻意冷。
看到顾朝暄筷子偏向哪道,就让人把那道菜往她那边挪半寸;
听见她说巴黎项目节奏紧,就很自然地接一句“那就别硬扛,节奏能不能拆成两段”,
像一个无意间给出方法论的前辈,而不是在审一个“要不要进家门”的人。
秦言像是整张桌子的气压往下按的人。
他说笑两句,把话题牵到“最近天气”“北京冬天的路况”“法方接待的规矩”,
句句都在“软化”,却又不越界。
这种人天生适合成为家庭里的缓冲器。
既懂体系的硬,也懂人情的软。
顾朝暄吃得不快。
她没刻意讨好,也没刻意对抗。
至于是否要被喜欢,她没有把这当作今晚必须要拿到的结果。
秦湛予全程话少。
但谁都看得出来,这顿饭的“秩序”是围着他在运转:他是这张桌子的轴心。
她是他今天要护住的那一端。
这种“护”,不是明面上的偏袒。
而是只要她一句话落下,他就能让下一句问话停在恰到好处的位置上。
既不让她难堪,也不让长辈失了原则。
饭局结束时,秦云嶙放下筷子,淡淡说了句:“回头有空,让你外公过来下盘棋。”
顾朝暄笑着点点头::“好。”
秦湛予侧头看她,眼神里那点松动很浅,却清晰。
……
散席后,侍者收桌,正厅里短暂恢复了那种“体面之后的安静”。
秦宁起身去接电话。
秦言被人叫去外院看一份来得急的文件。
秦云嶙回书房。
这一刻的秦宅,终于把“公”那一面收回去一点。
秦湛予握住顾朝暄的手,低声问:“累不累?”
“还行。”她顿了顿,故意补一句,“比我想象中‘审讯’少一点。”
他轻嗤:“你还真记仇。”
“我只是记性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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