屈服。”
那律师的眼神微微一冷。
顾朝暄抬起头,笑了一下:“不过,抱歉……我现在连屈服的力气都没了。”
她把笔往桌上一掷,笔尖滚到铁桌边,发出一声清脆的响。
那声音在狭小的审讯室里散开,像一记嘲讽。
她站起身,背脊笔直。
“告诉姜佑丞,我顾朝暄这辈子认命,但绝对不会向他认罪!”
说完,她转身敲门。
门口的女警推开门,冷风从外头灌进来。她没回头。
……
顾朝暄没想到会再见秦湛予,他不应该在参加那个什么培训嘛。
不过半年而已,秦湛予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过到这种地步,像一具从火场里捡出来的尸体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她问。
秦湛予没正式回答。看着她,他说:“来此之前,我去了一趟检方。”
顾朝暄眉宇一动,似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那样做。
他把她神色收入眼底,不由抿了抿嘴道:“你的案子还没起诉,程序还可以动,我可以帮你申请复查、重新走证据核对程序——”
他话没说完,就被她打断了。
“不用了。”
秦湛予愣了一下。
“什么意思?”
顾朝暄抬起头,声音平静得没有波澜:“不用了。谢谢。”
“顾朝暄,现在不是你要逞强的时候。你知道,只要申请复查,哪怕动不了案情,也能延长程序时间——”
“秦湛予,你能不能不要管我!”她打断他。
“你是我什么人?我顾朝暄的事情,轮得到你管吗?我姥爷跟陆峥还没出马呢,你在这上什么劲!”
话落,空气凝成了一团死寂。
当下秦湛予感觉自己口腔有一口血气哽在那里,不上不下。
一片真心被人当成驴肝肺!
……
不欢而散。
秦湛予下楼时,整栋楼都安静得过分,连灯光都冷。
他走到停车场,解了副驾驶的锁。车里的人早在等他。
牧忻州,三十出头,西装笔挺,面相斯文,带着一点律师惯有的讽意。
“谈崩了?”牧忻州问。
秦湛予没答,点了烟,半晌吐出一口气:“她拒绝复查。”
“拒绝?”牧忻州挑眉,“她是疯了还是认命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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