贵人的目光落在玉佩上,那一瞬间,他眼底似乎有某种极其复杂的东西翻涌而过——是惊讶,是了然,甚至是一丝……追忆?但这一切都太快,快得让昭昭几乎以为是错觉。他的表情迅速恢复成一贯的淡漠。
“此物从何得来?”他问,声音低沉。
“曹二爷书房。”昭昭一字一顿,“就在他遇害的现场。公子,你腰间佩戴的另一半,又来自何处?”
空气仿佛凝固了。昭昭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。她在他面前,第一次如此赤裸地展露她的怀疑与锋芒。
良久,他才缓缓开口,却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:“曹二爷追寻十三年前旧案,手中有些故人之物,不足为奇。”
“故人?”昭昭逼问,“是慕掣将军的故人,还是……制造了那场瘟疫的罪人的故人?”
“慕掣”二字出口的瞬间,贵人的眼神骤然锐利如刀,周身的气息都冷了几分。“你知道多少?”
“我知道你们所有人都在找我师父!我知道二十年前的北境军营瘟疫与如今的青溪镇疫情同出一源!我知道北方商人利用曹家,将这里变成了他们的试验场!”昭昭的情绪有些激动,虚弱的身体微微颤抖,“我还知道,曹二爷至死都认为我师父是罪魁祸首,而曹府管家,却让我带话给师父,‘往事不可追,惟愿君安’!”
她将管家的临终之言和盘托出,紧紧盯着他,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。
他沉默了。走到桌边,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,发出规律的轻响,像是在权衡,在计算。
“薛昭昭,”他终于再次开口,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,“你带回的情报很有价值,尤其是关于症状变化的确认。这证实了我的一个猜测——北方商人的目的,不仅仅是制造混乱。他们在‘完善’这种毒,或者说,在测试它在不同人群中的传播和症状。”
他话锋一转,目光如炬地看向她:“但现在,追究二十年前的旧案,或是这玉佩的来源,并非当务之急。青溪镇每一天都在死人,疫情正在失控。你需要做的,是利用你从曹府带回的一切,找出破解之法。”
他精准地将话题拉回了眼前的灾难,用无数生命作为筹码,迫使昭昭暂时放下对他的穷追猛打。
昭昭攥紧了拳,指甲深深陷入掌心。她知道他说得对。医者的本能和眼前炼狱般的景象,容不得她此刻沉溺于个人恩怨与猜疑。
“药材样本和研究记录,我都带回来了。”她深吸一口气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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