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沄锦把黄鼠狼领回家,院子里,老槐树正落着细碎的花瓣,粉白色的花瓣像碎玉似的飘下来,落在院子里的石桌上,铺了薄薄一层。她刚给黄鼠狼倒了碗清水,又从竹筐里抓了把炒得喷香的松子放在它面前,就听见院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,转头一看,胡墨尧背着半篓药草站在那儿,青布衣衫上沾着点草叶和泥土,额角还有细密的汗珠,想来是在山里走得急了。他看见黄鼠狼,眉梢几不可察地挑了挑,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。
黄鼠狼一看见胡墨尧,浑身的毛都绷紧了,刚才还在狼吞虎咽吃松子的嘴也停住了,绿豆眼瞪得溜圆,嗖地一下蹿到桌底下,只敢露出半个脑袋,连呼吸都放轻了。它活了三百年,对这种纯粹的妖力威压最是敏感——眼前人虽一副少年人摸样,看着是清秀书生,可骨子里那股天狐族的霸道气场,就像一座无形的山压在它心头,差点让它当场现原形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胡墨尧放下药篓,随手拍掉衣上的草屑,那药篓刚一落地,就散发出一股浓郁的草药香气,里面装着柴胡、当归、还有几株带着露珠的灵芝,最显眼的是一株赤箭,根茎粗壮,上面还沾着新鲜的泥土——那是他找了一上午才在悬崖峭壁上采到的。他的目光扫过桌底的黄鼠狼,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。
林沄锦把锁柱和黄鼠狼的恩怨一五一十说了,末了补充道:“它讨封被辱气不过,才用妖法折腾锁柱,现在锁柱又发烧又胡话,家里都乱成一团了。我看它也挺可怜的,就把它带回来了,想着你回来能帮它想想办法。”她边说边给胡墨尧倒了杯凉茶,递到他手里。
桌底下的黄鼠狼听见这话,探出头委屈巴巴地喊:“我三百年修行差点毁在那混小子嘴里!他骂我是放屁虫,还说我像偷鸡的贼,我凭啥不能报复他?”话虽硬气,声音却带着点发颤,说话时还警惕地盯着胡墨尧的袖口——它总觉得那袖子里藏着能一口吞了它的狐狸,天狐族的威名,在精怪界可是如雷贯耳。
胡墨尧在桌边坐下,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桌面,一缕淡金色的妖气悄无声息地飘到桌下,像根柔软的丝线,轻轻卷住黄鼠狼的后颈把它提了上来。黄鼠狼吓得四肢乱蹬,却被那股妖气制得动弹不得,只能眼睁睁看着胡墨尧,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——这就是实力的差距,在天狐族面前,它三百年的道行根本不够看。
“你用秽气伤他,看似解气,实则损了自身修行。”胡墨尧的声音像浸了晨露的玉石,清润却有力量,“讨封本就讲个机缘,讲究‘心诚、缘至、语顺’,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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