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面得意地晃晃脑袋,用手划拉了一下眼前的花海,语气带着与有荣焉的夸耀:
“正是!这片花海,也是孟婆大人亲自打理照看的呢。别看她平日里在奈何桥头……”
“呃,有时候督促魂灵喝汤时脾气不太好,但对这些花儿可上心了,据说每一株的长势她都记在心里。”
“神荼大人有次巡视路过,还特意驻足称赞,说这花儿的热烈纯粹,配孟婆大人的风采正好。啧啧,要不说鬼帝大人有眼光呢!”
张清远听得连连点头,深以为然:“孟婆大人镇守轮回要地,心怀慈悲却又刚毅果决,与这彼岸花的花开不见叶,叶生不见花的决绝守望,确有异曲同工之妙。”
林砚心:“……”
他却只觉得这一人一鬼的话格外刺耳,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比将自己与神荼比较起来。
论道行,神荼乃上古受封的东方鬼帝,执掌一方鬼门,神力浩瀚。
自己呢?如今是一个灵力半废的人间观主…
论地位,鬼帝之尊,在酆都仅次于帝君,万鬼俯首。
自己呢?…
越比,心口那股不是滋味的感觉就越发浓重,像是一坛陈年老醋被打翻,酸气直冲顶门,却又无处发泄,只能憋在心里反复发酵。
马面偷偷用眼角余光瞥了林砚心一眼,见他脸色果然又黑沉了几分。
心下暗乐,脸上却依旧一副热情导游的模样:
“好了好了,花海虽美,但阴气也重,不宜久留。两位贵客,婚宴场地就在前头了,也不知道布置得怎么样了,请随我来。”
接下来的两日,林砚心在幽冥可谓是坐立难安。
张清远则如鱼得水,不是被马面领着参观各处非禁地的幽冥奇景。
就是埋头研究如何帮婚礼场地寻找人间雅玩,还抽空去听了次嵇康调试的婚宴乐曲小样,兴奋得夜不能寐。
而林砚心,几次偶遇孟归尘,要么是她正与神荼商议婚礼安防布置,两人并肩而行,言谈甚欢。
要么是在忘川书阁外远远瞥见她的侧影,似乎正专注卷册,身旁并无他人。
但他踌躇半晌,终究没有走过去。
更有一次,他鬼使神差地溜达到往生殿附近,却只看见殿门紧闭,只有两个乖巧的鬼侍在门外清扫落花,对他行礼后便不再多言。
孟归尘从未主动找他。
甚至当张清远兴冲冲拿着初步筛选的几个人间工艺品图样,想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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