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情况很糟?怎么样?扛不扛得住?别硬撑!”她的声音一如往昔般爽利,带着大姐般的关怀。
“娜姐,”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,“压力是有,但还行,顶得住。”
“顶得住个屁!我还不知道你?死要面子活受罪!”娜姐笑骂一句,语气转而严肃,“记住,留得青山在!真需要周转,说一声,姐这儿不多,但能凑点!”
“谢谢娜姐,真不用,我能处理。”我心中暖流涌动,却依旧拒绝。这份情,我记下了。
丽丽的信息紧随其后,带着对旧日下属的贴心:“老冯,新闻我们都看了,太突然了!您还好吗?公司……华悦怎么样?一定要撑过去啊!”我看着屏幕,仿佛能看到她担忧的眼神。“丽丽,放心,船暂时沉不了。没那么容易趴下。”我回复道,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、硬撑出来的豪气。
最让我心头一颤的,是石云的信息,依旧简洁:
“别想太多,先把年过完吧!”她应该已经知道了最坏的结果。
这句话,像在冰原上点燃了一簇篝火,不炽热,却足以驱散一丝深入骨髓的寒意。我没有让情绪决堤,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,将那股翻涌的酸涩强行压了下去。男子汉大丈夫,可以被打倒,但不能认怂,更不能哭。 我握紧了拳头,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。石云说得对,年要过完,仗也要打完。
这个春节,我把自己囚禁在办公室,进行一场孤独的战争。
泡面是唯一的军粮,吃到后来,味同嚼蜡,纯粹是为了维持这具躯壳的基本运转。
沙发是冰冷的战壕,短暂的休憩常常被噩梦和寒意打断,醒来后是更加清醒的痛苦。
我没有时间颓废,没有资格崩溃。像一台输入了最终指令的机器,我唯一的目标,就是处理完所有退款,清理完这片狼藉的战场。
从除夕到初六,时间仿佛被扭曲拉长,如同度过了十年。每一天,都在与焦灼的客户沟通、与复杂的退款系统搏斗、与不断减少的银行数字对视中度过。携程的客服系统同样24小时运转,电话那头的声音同样沙哑疲惫,我们是同在一条濒沉破船上的难友,在时代的惊涛骇浪中,做着最悲壮的努力。
初七凌晨,当我处理完最后一笔可操作的退款,疲惫如同潮水将我淹没。我瘫在椅子上,几乎虚脱。然后,我做了最后的清算——公司账户,归零;我的个人银行卡,归零。所有能动用的资金,都已投入这巨大的窟窿。
结果,残酷而清晰: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