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有些遗憾。
秦昭攥着银行卡,眼前闪过了前阵子陪她住院时的场景。
她说这张卡里的钱是跟秦兴昀拿的。
是因为他随口说的那句,他花的都是秦隐的钱。
秦昭扯了扯嘴角,抬起手捂住眼睛,掌心一片湿热。
秦昭一直觉得,在男女关系里,他得到过很多爱。
他听过至死不渝的情话,感受过非他不可的决心。
他对此司空见惯,习以为常,他认为自己的条件配得上一切偏爱和迷恋。
唯独诗悦。
她的敏锐、细心,第一次让他出现了严重的不配得感。
她太好了,本来就很好。
和他在一起,反倒像是他在拖后腿,乱七八糟,破事儿一堆。
……
秦昭躺在沙发上死了大半天。
傍晚的时候,被电话震醒的。
来电的是陆明安。
秦昭揉了揉眉心,接起电话,“怎么了?”
“晚上来江岸啊,给你过生日。”陆明安兴冲冲地说,“蛋糕都订好了。”
往年秦昭的生日都是跟朋友们过的。
大家知道他跟家里关系一般,也就不提这茬。
秦昭没什么心思过生日,但他挺想喝两杯的。
也不好意思辜负陆明安的一片热忱,秦昭答应了:“行,一会儿过去。”
……
秦昭进包厢的时候是七点钟。
彼时,陆明安、宋伯弦和章致远三个人都已经到了。
他一推门进来,三人的视线便落在了他身上。
然后同时被秦昭垂头丧气的状态吓到。
陆明安看着秦昭充血的眼睛和红肿的眼眶,不可思议:“你哭过?”
秦昭没回答,走上前拉开椅子坐下来。
一靠近,看得更明显了。
不需要他回答,陆明安已经肯定:“你就是哭过!谁这么有本事把你弄这样了?”
章致远和宋伯弦也都盯着秦昭看。
他这个状态,实在是太反常了。
他们两个人同时想到了一个人。
章致远嘴唇抿成了一条线,什么都没问。
宋伯弦沉吟片刻,模棱两可地问了一句:“吵架了?”
章致远手上动作一僵,立刻看向宋伯弦。
陆明安也不明所以地看过去:“跟谁吵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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